鐵路部發言人王勇平一句:「至於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大概會成為今年最雷的話。
在一個信任崩潰的社會裡,信與不信,不是建立在「真相的尋找」當中,而是絕對的權力位置。溫家寶總理剛說:「真相是對遇難者最好的交待」,過兩天全國的報紙因為審查的壓力,紛紛開天窗。繼之而來是一種真相之不可能的憤怒與混亂,虛無與犬儒。
在憤怒之中,走出了新疆無差異的恐怖襲襲。自烏魯木齊在騷亂封鎖之後,大家對新疆的情況一無所知,前陣子脅持人質在公安部的,究竟有甚麼訴求?現在進行恐怖襲擊的,為的是什麼?
高鐵追尾事件在混亂之中,傳出了保險公司消息,說179人遇難,消息被瘋狂的轉傳,網民以他們的「我反正信了」回敬在上位者的「反正」。謠言難道不是一種「資訊恐怖主義」?以暴易暴,以謠言對抗謊言,同歸於盡。
更多人選擇犬儒,把「信與不信」的問題擱在一旁,為有權界定真理者進言,樂意自己被謊言所吞噬,化為真理的零件。他們認為真相所造成的混亂,比謊言更可怕,他們把想像中的恐懼,物質化為壓抑恐懼的巨獸,把真相壓下腳底下,回歸暴力的循環。
難怪當年哈維爾在後極權的東歐社會裡,會不斷強調無權者的力量在於活於真相 (Living within the truth) 之中,追求真相的道德力量,是對抗虛無與犬儒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