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朗西鐵站下車,登上義工林與曾的車子,我們從繁華的市區,往新界西北區走,一點一點地遠離人群、遠離五光十色的城市;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得荒涼,彷彿人已離開香港,到了地球另一個角落。想到十分鐘前還在窗明几淨的西鐵車廂內,那種感覺是有點超現實的。
窄路上轉彎,車前不遠處忽然衝出一頭小貓,幸好司機熟悉這一帶的路,及時減速。車駛過,小貓原來是一頭才滿月的小唐狗,黑身啡腳,尖尖豎起兩隻耳朵。「牠這樣跑來跑去,會被車撞死呀﹗」林立刻憂慮起來。我說:「那邊那頭大狗,多數是母親,你若走近小狗,牠不放過你。」這固然是實情,但其實,林先前已告訴我,狗場的負擔不能再多。林說,她知道另一個狗場也是收地要搬,朋友有兩頭狗在裡面,問林可不可以讓兩個位出來,他願意每個月捐一千元,林婉拒了,因為狗場不可能再增加負擔。我看著她,把想說的話咽回肚裡,然後林自己也說:「叫人家不要送狗進來,自己又拾一頭臘腸狗,我看我有點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