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早上,從新聞知道變性人婚權的司法覆核案將於當天宣判,我與友人屏息靜氣,回來瀏覽即時新聞。十時許,收音機傳來壞消息—— 「司法覆核敗訴」。我在○七年曾經興訟,就廣管局對香港電台《鏗鏘集》發出強烈勸喻抱不平。因身繫官司而忐忑不安,我甚有同感,對於訴訟勝敗的執著,更有切膚感受。如今,爭取變性人婚權的第一仗雖敗陣而還,但它卻驅使輿論放下獵奇心態,正面認識跨性別,總算為這個絕不平坦的平權運動添加動力。傳媒近日追訪多名變性人,翻開一個又一個綻放頑強生命力的故事。縱然各人命途有異,但都在生命的某一個關鍵時刻碰上同一個他——袁維昌醫生。
接受外科訓練的袁醫生一九八七年在英國學成歸來,首數年服務於瑪麗醫院,九二年轉到律敦治醫院,並一直懸壺至今。他憶述求學時從沒想過會替人施變性手術,亦未有機會親身觀看這類手術過程。「當年念外科,不像今天那樣拆分仔細,變成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外科專科;我基本上什麼都要讀,掌握了技巧,無論用於頭還是腳也是一樣貫通的。」八七年,剛好學成回港,袁的上司泌尿科專科醫生黃國基便指派他負責一宗由女變男(female-to-male,或簡稱FTM)的變性手術,萬料不到的是,這次手術使袁醫生與跨性別群體結下不解之緣,亦令他走上一條「不尋常」的醫生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