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潘嘉偉
出發前
諾貝爾和平獎--從來都覺得這個獎項離我們十分遙遠,再者,過去幾年的得獎者都是國家領袖,特別是2009年由當時上任美國總統還不夠一年的奧巴馬獲獎,我更對這個普世公認的獎項不敢抱有甚麼期望。2010年10月8日公佈得獎者之前幾天,我跟獨立中文筆會幾位會友在日本東京參加國際筆會週年大會的時候,還在估量諾貝爾委員會會把這一屆的和平獎頒給誰呢?當時雖然劉曉波的呼聲已是很高,但我們分析過國際形勢之後,還是覺得沒太大可能,畢竟中國現在在國際舞台上十分霸道,很難想像會有國際機構和外國政府會作那樣高的姿態去肯定中國異見人士的努力,而冒險「得罪」中國政府這個新霸權主義的代表。然而,我們的猜測都錯了,我們確實低估了諾貝爾委員會的勇氣。劉曉波榮獲這個殊榮,我們真是喜出望外。
二○一○年,一個多事之秋,就這樣過去了。不過總想不到,最後送走這一年的,竟是一個年輕人的性醜聞,以及一位京老爺冷冷的六個字﹕井水不犯河水!
年初的時候,青年「八十後」領軍反高鐵、停撥款運動,社會上爭議不斷。有意見竟然認為,不支持花上六百多億公帑搭上這條連接全國新建高鐵網的列車,其實並不是嫌它花錢太多,走線不理想,對環境的破壞和風險大,而是一種香港本地的「孤島心態」使然,這種心態拒絕和抵制中港融合的大趨勢。
按這種「上綱上線」式的泛政治化評論,反高鐵運動不是一場關乎公共開支和城市發展規劃的爭論,而是「中國認同」與「本土認同」的決戰,所以「八十後」積極參與反高鐵運動,很快就又扯上青年「恐中」意識嚴重,青年人是否不甘願作中國人等等老掉了牙的意識形態問題。
這種想法當然言過其實,捕風捉影。不過,它亦正好和這十多年來,另一種以為香港會逐步逐步在回歸之後,喪失自己的獨特性,七百萬香港人將會消失在十三億人的汪洋大海中,「香港身分」將會日漸無關重要的憂慮,互為表裏,互相映照。
第一種說法認為香港的中國性不足,第二種說法認為香港的中國性過多。前者號召香港的思想、文化全面徹底回歸,後者認為要捍衛香港認同,香港的本土性。可是,兩種說法都生硬地把香港性和中國性對立起來。究其實,香港之為香港,正是基於兩者永遠糾纏不清、但亦相生相剋的關係。
香港的大公共交通機構,經常用成本上漲為理由向行政會議申請加價,基於這理由而加價,政府通常都不大抗拒的。像剛過去的平安夜,大老山隧道己經開始加價,而在除夕午夜,大欖隧道亦會加價。
只不過,香港政府運輸及房屋局,有沒有做好自己份工,做好反加價的把關工作。由香港政府不斷在那些BOT形式經營的隧道加價問題上放水來看,香港政府查實並未有做好把關工作。大財團由公共交通到道路的一條龍壟斷,造成了香港基層市民生活費用不斷上升。隧道加價,並非只是影響私家車車主這樣簡單的。
隧道營運商真的一定蝕?
現時香港有四條隧道,經營權以建造、營運、移交(Build, Operate and Transfer,簡稱BOT)方式交予私人機構營運,分別是東區海底隧道、西區海底隧道、大老山隧道以及包括大欖隧道在內的三號幹線郊野公園段。而在香港道路網設計而言,主要都是涉及穿山高山的隧道,以及過海路橋才會額外每次徵收過路費。而這些公路的過路費,也是香港不少使用道路的集體運輸工具,包括專利巴士等主要成本來源。
白色聖誕沒有帶來安寧平和,而是恐怖與血腥,在一個「打死了挖個坑埋了」的國度。
聖誕節,收到維權律師滕彪寫的一篇文章:「打死了挖個坑埋了!」。內容講述他與另一位朋友張永攀到家庭教會領袖、法律學者范亞峰家裡探訪的經過。范亞峰從十二月九日於北京被國保擄拐後,一直被秘密軟禁。
十二月廿三號晚,滕張兩人希望探訪范亞峰的媽媽,被國保阻止。這些國保,先以「這是共產黨的地盤」作威嚇,再召來大批警察到場,把兩人從屋子硬拉到警車裡,送到雙榆樹派出所。
敵我矛盾
在警察局,滕彪又給警察圍著打,「扭胳膊、摁腦袋、掐脖子、推、抓、拽」,直至把他壓在地上。後來,一個高級的警察知道他因為探望范亞峰被捕,就把事件定性為「敵我矛盾」。
何謂「敵我矛盾」呢?就是把他們視為漢奸走狗、法輪功,可以不留餘地的打壓:「我就這樣,你怎麼著!別的事情,我們還真怕投訴。現在這個是敵我矛盾,我們就打你罵你了,你去告吧,告到公安部也沒用!」
村代表選舉、勢力與暴力
- 村代表選舉前座駕遭毀容(東方日報2010年12月4日)
- 村選百人晒馬名噪一時(東方日報2010年11月21日)
- 清晨連焚四車票站外圖滋事 村代選舉黑漢聚眾叫囂(星島日報07年1月21日)
- 新界四村村選PTU布防 票站屯重兵警反晒馬(太陽報07年1月15日)
- 99 年屏山村選200 黑幫曬馬(明報07年1月7日)
- 鄉村選舉爆電話恐嚇 惡人:「唔好參選否則後果自負」(太陽報06年12月19日)
- 十八鄉兩候選人涉賄選拘41人 六成村代表被捕選舉腰斬(明報03年9月16日)
- 十八鄉委選舉演變暴力事件 村長寓所 被擲燃燒彈(成報03年9月2日)
- 屏山票站百人晒馬(商報03年8月18日)
隨意在Wisenews搜尋村代表選舉的報章報導,不難發現以上標題。當我們想像香港的政治選舉尚算公平公開公正,原來村代表選舉衍生的負面新聞,例如買票、賄選、打鬥、滋事,常見得很。當然,報導來得快去得快,而且篇幅和影響範圍有限,城市人鮮會記起。
上星期鄉議局主席劉皇發又再一次向村民和政府信誓旦旦表示這星期初菜園新村路權問題會有曙光,可是直至今天仍沒有突破性進展(南華早報報導);另一邊廂,政府收地工作已火速進行,官員宣告菜園村已成「工地」,擺明漠視未搬新村、賠償未解決的一眾(仍居村內)村民的生活環境,只以高鐵工程進度為唯一考慮。拆屋(包括含石棉成份的屋)、破壞鄉村小徑和水管、甚至有工人用刀指嚇村民等等,此等行徑反映政府已棄用十一月四日或十九日的「做秀式收地行動」,改為化整為零,一方面不斷騷擾屋主,要他們盡快搬離並簽署願意交屋的同意書,另一方面地政總署人員以同意書為憑據,作為拆屋收地的擋箭牌,把所有阻止清拆破壞環境的人視為「架倆」。
對於現時仍留在村居住的村民,他們不能阻止已搬走的屋主交出土地房屋予政府,但不代表政府就可任意拆掉已收的屋和剷爛土地,因為這會嚴重破壞村裏的環境,影響仍住在村裏的村民,這些村民對拆村的問題上應該最有發言權。村民波叔旁邊兩戶人已經搬走,參與重建家園的他正等待新村興建,未能遷出,一個月前,波叔的媳婦誕下女兒。就在孫女滿月時,地政就來拆波叔旁邊的房屋。上星期,有工人駕駛推土機要拆掉離波叔家僅幾公尺的房屋,拆了一部分時,七十歲的波叔聽到聲音,即時撲出來阻止,暫時保住了周圍的環境。波叔對面則住着曾太三代人,包括十歲的孫兒子豪,他們一家也是在等待新村興建的復耕戶。
富人階級的喜好日新月異,從前只聞資產階層朱門酒肉、住洋樓養番狗,今天商人則偏愛超現實的樓宇交易、運用虛數追求樓宇層次跌盪之美學、超越法律規範進行代母產子。當十年前粉嶺北馬屎埔村這一片土地成為了玩具,彷彿就似在玩模擬城市一般,開始動用無限資金囤積農地、行使龐大法律資源連環告走村民、建造人工豪宅天堂之餘也不忘在此出動UFO毀屋亂拆石棉瓦製造人間煉獄。觀乎其近日的舉動,又發現一種新興趣的轉向——原來,愈有錢的人就愈喜愛「爆格」。
偷和襲
成女士是粉嶺北馬屎埔東村村民,平日生活作息會晚上才回到村屋休息。近日恒基地產在村內聲稱清理垃圾,突然拆去成女士家門口、剪掉電線、將家內的傢俱、衣物及文件全拋到村屋對出草坪,三道屋門拋在地上用來蓋泥巴。成女士回家發現家中近半物品被干涉,甚至家中存有$3800元、一部相機及字典機也發現被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