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一時許,紅磡馬頭圍道一楝五層高,樓齡55年的舊樓突然倒塌。截止凌晨兩時,暫時證實有三人死亡。事發後大約兩個小時,行政長官曾蔭權及發展局局長林鄭月娥到場視察,曾蔭權指,目前政府正進行「樓宇更新大行動」,並剛就「強制驗樓/驗窗」刊憲,希望能盡快推行,加強維修。林鄭月娥表示,會就五十年樓齡的樓宇進行檢查,一旦發現有危險,便會查封該楝樓宇。然而,這個「維修、驗樓」似乎是捉錯用神,據無線電視訪問工程師學會結構分部主席劉志健表示,倒塌樓宇的地舖進行裝修工程,或會對樓宇的主結構有影響,例如是主力柱受損等。這些「外來」的因素都有機會會導致樓宇倒塌,與維修或結構無關,外來因素包括在樓宇附近打樁,或者鑽挖隧道。所涉及的是城市規劃的問題,絕非單單是樓宇破落,需要維修的簡單因果。未來數年,西港島線、沙中線及廣深港高速鐵路香港段,均會穿過大段舊樓的地底,數萬居民的安全堪憂。
零五年秋天加入香港獨立媒體的編輯團隊。當時我以採訪中東新聞為主業,獨媒編輯部希望我可以帶來一些外國文章。結果與預期完全相反,外國報道愈寫愈少,反而跟其他編輯一起不斷書寫本土城市,煽風點火。本地民間報道是什麼?應該如何做和推廣?幾乎所有都是由零開始的實驗:零五年底世貿部長級會議的橫衝直撞,零六年開始以民間報道推動城市權運動﹝令inmedia被視為城市問題網站﹞,還有其他各式各樣做過但印象模糊的實踐。
文/圖:特約記者羅婉禎
圖註:居大的師生每個星期六晚都會聚在尖沙嘴鐘樓旁邊,就地開設英語班,歡迎任何人士加入,也藉此與路過的遊客及市民分享爭取居港權運動的理念和最新進展。
〔獨媒特約記者報導〕居港權運動踏入第十一年,是香港其中一個最重要及為人熟悉的民眾參與爭取社會改革運動。為了回顧這場運動,過去一星期,我和另一位特約記者Tim走訪了甘仔(甘浩望神父)及兩位爭取居留權人士。
提到爭取居港權運動,多數人都會想起甘仔。129終審判決紀念燭光晚會臨近,甘仔一如以往,放下在徐州和開豐的工作,趕回港投入129晚會前的各項準備工作,包括爭取居留權大學(居大)星期六晚的英語班及他每年在立法會外的靜坐請願。
甘仔可以說是一本會走動的香港社會運動史。他70年代來港,參與過70至90年代多場重要的社會運動,也見證香港的社會運動發展。他提到香港爭取居港權運動實是從80年代便展開。八十年代,港英政府收緊對內地移民的入境政策,撤消抵壘政策,對內地非法移民實行即捕即解,導致後來出現油麻地避風塘水上新娘及無證媽媽居留權爭取運動。
(本文刊於24/1/2010《明報》星期日生活 p.4,但那是我的撮要本,以下是足本版本)
前言: 推土機未進來,菜園村也許仍保得住,但669億已經倒了落海,立法會通過撥款,政府自然會和各早已中標的承建商一一簽約,即使他日不建也要賠違約金。一條與用量遠未飽和的西鐵完全重複的鐵路,即將動土,這筆重複建設的建造費、維護費和環境成本,將由所有子孫共同還債。
當然,一切結果事前已知。政府和建制派絕對沒有贏到,他們只是重複過往的暴力,等同一個殺人犯又「成功」殺人一次了,你會說他是贏了嗎?他只是進一步失了民心。
縱然知道很難影響投票結果,但我們仍是盡一切努力力挽狂瀾。我們的工作是值得記錄下來,相信會成為香港史料。縱然必敗無疑,究竟我們仍怎樣盡力擴展運動的成果?你說這是歇斯底里又好,最後輓歌又好,以下只是我的角度,大聯盟其他成員如果也寫後記,那便能拼湊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大集會前
也許,一般人記錄的都是1月15至16日的兩天集會,但對我來說,抗爭始於1月8日泛民成功拉布,那為我們增加了七天難得的時間。而在這七天,我可說是施展了平生的絕技,就如朱凱迪所言,這幾天的工作某程度是多麼精彩,不希望如此快速通過撥款戛然而止。
近日,社會對「八十後」現象討論熱烈,多數論者皆以八十年代初至今的政治和社會背景作解釋,有的說是銀髮族戀棧權位,年青一輩苦無上位機會;有的說是經歷八九六四、九七回歸等政治焦慮;有的說大學學位再不是安穩生活的保證,使人憧憬幻滅;有說貧富差距日增,社會流動日減;有說樓價高昂,置業無門;更有論者不忘以長輩口吻,指出今日之年輕人在相對富裕的環境下成長,動輒怨天尤人,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表現。
社會事件的意義,不單決定於組織者與參與者,還在於人們的詮釋,「反高鐵」運動是個很好的例子。
呂大樂在一月十九日的《信報》中指,「反高鐵」的圍堵行動不是和平抗爭,是衝擊立法會,違反「議會民主的規範和倫理」。這樣的描述與判斷呼應不少媒體的影像畫面,讀起來似乎順理成章。這樣的詮釋如果是出現在報章社評,我是見怪不怪的,反正部分媒體的公信力已江河日下,但出自本地重要學者兼泛民人士呂大樂的筆下,其意義非凡,讀後實在感到有需要認真指出呂大的錯誤,包括事實上、概念上與邏輯上的錯誤,因為,它們不是偶然的,而是非常系統地出現,嚴重扭曲香港的政治討論空間。
針對官員及保皇派
首先,呂的錯誤不在於他自認的「保守」,保守也可以基於事實,可以概念清晰一致,合乎邏輯。呂在文章中沒有說明,示威者違反的「議會民主的規範和倫理」是什麼。一群自始至終皆在議會之外的群眾,到底如何違反議會的規範與倫理?除了一次旁聽席上喊口號,短暫打斷了會議一陣子外,議會的討論與表決沒有被打斷過;除了落在黃宜弘頭上的膠樽外,沒有議員與官員被襲。事實上,連那個「神奇膠樽」到底是誰擲的,也存有爭議,有現場參與者在電台節目上指控是便衣警察所為。
1月15-1月16這兩天.我徹底見識到官僚的醜陋,立法會最終通過了高鐵的撥款,但只會讓市民對政府更感失望,更意識到香港政治的畸形與不堪。
1月15日,這一天我如常放學後便過了立法會。這一天,仍然是嘉年華式的集會,人數明顯多了,亦看到多了很多穿著校服的中學生聯群結隊前去。去到菜園村的攤檔,chimmy帶領我到村民聚集的地方。去到,坐下,跟村民聊天。坐在旁的是波叔,游伯跟波叔介紹我時叫我做「游女」,當下的心即時甜了一甜,游伯給了一個眉頭茶果我,在我還未吃完茶果之際,又拿了一袋子食物給我問我吃不吃,身邊的大家看到此境也笑了,哈哈,我真的感到很溫暖。然後我跟波叔聊聊天,聽聽他的往事,眼前的波叔令我真的不能相信他已七十多歲,哈哈。隨後,我和蕃茄他們跟游伯和高婆婆出了去菜園村的攤檔,大家一同吃著咸湯圓,看著這些老人可愛的模樣,怎捨得他們難過,雖然已被政府弄得不知難過了多少次。
反高鐵運動,亟需檢討及深化。長毛梁國雄日前在our tv節目「向左望」,就反高鐵運動提出了一些檢討,旁及香港政治運動和群眾自發運動的發展及限制,值得太家細心留意。大家可以上ourtv看節目,以下是部分發言摘錄:
文:陳敬慈(1999年香港大學學生會會長,現任教城市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
我不認識陳巧文,儘管這個名字在報紙上看了很多次。寫這篇文章支持她,是自感內心無法逃避的一點責任。2000年,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所謂「學聯五子」被拘捕時,一波又一波的的社會動員,來自大學校方和大學老師,來自學運老鬼,來自社運團體,來自基層工會……以專業意見,以聯署聲明,以遊行示威的形式聲援我們,最後迫使政府放棄起訴。
今天和未來,當陳巧文和她的同代人,受到來自政府的不合理對待,或受到諸如偷拍的騷擾時,更加值得廣泛的社會支持。是她們,爲社會改革的可能性,拓展開了一個新的局面。2010年元旦游行,我留到最後,目睹了年青人們的憤怒和騷動。我站在旁邊,感受到其中的氣氛。一位朋友在Facebook留言:天道輪回,仿如隔世﹗置身中聯辦年輕人群中,想起的是當年衝擊新華社……不同的是感到她/他們比我更有膽色﹗我回應說:我有深刻印象的是不一樣的人數和氣氛,不再是個別人的勇氣。
(2009年12月23日)
在我已过半百的人生道路上,1989年6月是我生命的重大转折时刻。那之前,我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大学生(七七级),从学士到硕士再到博士,我的读书生涯是一帆风顺,毕业后留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在讲台上,我是一名颇受学生欢迎的教师。同时,我又是一名公共知识分子,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发表过引起轰动的文章与著作,经常受邀去各地演讲,还应欧美国家之邀出国做访问学者。我给自己提出的要求是:无论做人还是为文,都要活得诚实、负责、有尊严。那之后,因从美国回来参加八九运动,我被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投入监狱,也失去了我酷爱的讲台,再也不能在国内发表文章和演讲。仅仅因为发表不同政见和参加和平民主运动,一名教师就失去了讲台,一个作家就失去了发表的权利,一位公共知识人就失去公开演讲的机会,这,无论之于我个人还是之于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的中国,都是一种悲哀。
想起来,六*四后我最富有戏剧性的经历,居然都与法庭相关;我两次面对公众讲话的机会都是北京市中级法院的开庭提供的,一次是1991年1月,一次是现在。虽然两次被指控的罪名不同,但其实质基本相同,皆是因言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