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打壓?直覺地說,做正當的事而被封殺,就是打壓了。曾經,我不知道,原來在香港辦民間教育被當局視為非法,是個無牌辦學的罪名。因為我還到過教育局的講座,從中了解,只有面向中小學的教育才需要領取辦學牌照。可惜當時沒有錄音,不然後來教局的官員到民間學院巡查時,我們就可以有力地反駁。台灣書店的前輩聽了這個故事,用了一個台灣威權時代的詞去形容,叫「擴大詮釋」。要領牌才能做的事,其範圍越變越大了。
有件可圈可點的事,教局官員巡查時說,只要你們繼續「馬照跑舞照跳」,就不會有問題了。「馬照跑舞照跳」本來是用以形容香港人生活不變的一句話,「五十年不變」的註腳,應該是令人高興的。但今日聽來,「馬照跑舞照跳」不是預示香港的自由,而是為香港人劃定紅線。原來香港只有娛樂的自由,任何令人有思想,參與社會、政治的,卻都是危險的事。所以開書店是可疑的,教育是要規管的。
在這樣的時代,我們如何固守知識的力量,思想的自由?我們用過往兩年努力去回應,就是應教育局所要求的,申請一般補習社所需要的教育牌照。這當中自然有不憤,因為我們知道自己在做正當的事,無需任何規管。但我們照樣去申請,因為我們未有看到公民抗命在現政權下的空間。我們認為好好申辦學校牌照,是我們最能推進社會的努力。在過程中,我們不無擔心。而非常慶幸,經過歷時大半年的程序,六個部門的處理,我們成功領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