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3年,當余鳳芝遇上兩個各自懷抱夢想的大男孩,我才剛出生。他們沿路奔跑歡笑,我也許大哭不止,二十二年後,我在他們放飛機的雷達山下讀書。
年代隔絕了,是不是難以融入電影的氛圍裡去?不,我可以從許多的場面找到屬於自己的意義,舊同學聚會裡談起一兩時已經失去聯絡的老同學、男性的危機、中學年代的自己、關於夢想的失落,老同學的聚散,心中總有幾段不可磨滅而正等待你自己喚醒的記憶,都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有時候拍一部好電影的指標是:許多掠過的鏡頭其實就像偶起的耳語,訴說著難以明白的斷句,直到你最後重組成一章詩篇,難以名狀的眼淚就簌簌落下,我笑過,最後卻靜靜地流淚。我明白許多個場景的意義,我也曾走過相似而角色身份錯置的劇情,最重要是,我也想過飛。
直到散場後,我在戲院外步伐緩慢,猶如在記憶的大河邊上下求索,思索著整全的過去的自己,同時被當下的無形苦惱困住。
我想打一通電話給半年前的自己,說:傻瓜,半年後的你原來仍慬得心痛的滋味啊,你說過了許許多多的傻話,其實哪一面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啊?你知道嗎?活在當下的自己無時無刻都是苦痛的,矛盾的,無謂的;半年前的你說過了好多話,半年前的你懷抱中的人,或者夢想,直到她適才的剖白,一切好似都沒甚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