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佔領區,尤其是在運動初期和每一次大型衝突期間,到處都是黑壓壓ㄧ片的人頭,即使你約定了朋友在佔領區見面,也不是容易的事,甚至乎你從Facebook知道認識的朋友在你身旁,在到處是人的旺角和金鐘仍然會看不見對方,但我在佔領區卻有很多奇妙相遇,已經很多次了,我都「被指定」不斷遇到某些連自己都會覺得意想不到的人。
有一天,當我在佔領區拍攝畢業照時,有一位廿多歲的女記者走來想跟我做訪問後不果,坐下來跟我閒聊,她跟我說9.28警方放催淚彈當天在現場做採訪,有一位包着半邊臉的男人,跑向她幫她戴眼罩和口罩,然後拖着她避開旁邊的催淚彈,放了一支水在她的背包後,吩咐她小心安全便跑了。這位記者很可愛,她形容畫面就像戰爭電影中的愛情片段,但之後幾十天她再也沒有重遇他了。
我是磁場很特別的人,後來某一天,我在旺角看到有人圍圈聊天,聊9.28的經歷,9.28時未回到香港的我於是也坐下來聽故事,怎料當中有一位廿多歲的男人提到他遇到一位女記者,而他形容的畫面跟我遇上的那位女記者所說的是exactly一樣,就連報館名字也是一樣,只是之後幾十天他再也沒有重遇她了。
可惜的是,我沒有留下萍水相逢的二人聯絡方法。
奇遇記不只是發生在別人的故事裏,也發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