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好解謎,解籤拆字這些玩意,讀書時都略有研究。閒來心亂往寺廟問卜,一般也就自己去解,因為心覺廟祝的語言未必能追上各人的現代生活。香港各大寺廟,以寶蓮寺的觀音靈簽簽文最為文雅隱晦,典故精妙意象繁複,與我最合;黃大仙是道人,亦文雅、有意象,簽文時有民間生活趣味。而車公是武將,忠勇護主,簽文有時不指涉古人,甚至嚴厲訓斥。少時曾在那裡求過一枝姻緣下簽,最末一句是「縱是神仙也難扶」,當時只能駭笑「太直接了」。
從學理看,解籤也不過是詮釋學的衍支,它以神秘混合理性:神秘學提供許可、規則和線索,最終達致的是人對當下的理解、過去的重新理解以及未來舉措之調度把握。只要不執著太過,大不了遊戲一場,在看守政府末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僚時代,又逢新年假期,不玩玩還可怎樣?
恃勢凌人者必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