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前公司飯聚,有人問起:「這場運動,你們出去佔領場地時,父母有甚麼反應?總有種感覺,究竟如何溝通和解釋,父母才能理解。」然後全枱人七嘴八舌,大多都有一對藍絲帶父母,溝通不了,不想吵架,無法對話,便乾脆避而不談。
87枚催淚彈後我突然放棄未去的地方,提前結束長途旅程趕回港,父母沒說甚麼,我也沒有把原因告訴父母,但生女點會唔知女心肝,他們早就猜我的想法。回到香港,母親每天都會指着CCTVB的直播新聞台,錄音機般重覆地罵三句 : 「佔佔佔,佔(領)完一個香港你佔得幾多(利益)」「香港依家太自由了,就嚟畀你哋班細路搞到淪陷」「我知你去邊架,你唔好又去旺角啊,我發現你每次去親都會打」
每次我一聽到第三句都忍不着笑,仿佛我有陳雲大師招護法神龍的法力,去親都會打。這一笑,其實很悲哀。同枱食飯,各自修行,每天如是。父母每天的錄音式說話,其實我一句便可以收他們皮,但我始終沒有這樣做,我始終沉默以對,話不投機半句多,每次出門各自也是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