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講法,指若有人以為自己能夠主宰歷史,其實他或她不過中了歷史理性的詭計:每當人以為正在為自己打拼天下開創(新)天地,他或她不過是歷史的棋子,令人類一步接一步地靠近早已預設好的歷史終點。
這個講法對不對,有否史學的證據,或者哲學上概念上是否充份地嚴謹,當然並非本文能力所及可以討論得到。然而六四當日所發生的事,及論者對之的評價及分析,不正好可提供現實內容讓我們思考如此說法嗎?話說六月四號當天,中大校方口風已開始軟化,在維園現場,已有朋友憂慮,民女入中大已穩陣,是否能夠加強力度呼籲群眾集會後到中聯辦。這個講法到翌日在另一些意見中推到了極致:彷彿有個運籌帷幄的big brother,苦心孤詣把群眾調到中大——即一個六四當天已知道沒有抗爭,只有慶祝「民女」順利著陸的陣地——結果更需要人腳的陣地,即中聯辦,行動者便小貓三數潰不成軍。同一意見還站高一線地告誡,在中大目擊民女著陸者,別高興得太早,你們不過中計。
筆者沒考證中大校方是否有與中聯辦密切聯絡,聯手來個新界東與港島西的調虎離山,也不破斧沉舟地要搞清楚在中聯辦是要悼念要圍堵要佔領還是要攻陷。在中國國情不變,共產黨還是逼不得已也好當仁不讓也好的三個代表,把中聯辦和中大對立起來,然後從此消彼長的對立角度來理解當晚的動態,要麼是太樂觀可以一晚連取兩城,要麼就是太悲觀認為實走唔出手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