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凶宅
那是灣仔世貿示威現場,獨媒民間記者團變成了韓農聲援團,跳過海、吃過胡椒噴霧和水炮、並被催淚彈驅趕又返回;我與陳景輝周思中二人本不稔熟,卻在這同仇敵愾的過程中熟絡起來。世貿帶來的衝擊還未消退,正在尋找新居的二人和想搬離開老家的我一拍即合,於是一同從大角咀、太子、旺角找到油麻地,竟在上海街找到這間唐六樓。包租公很是客氣,據說因為我們三人「正經」所以租給我們,這叫超值的租金變得更加超現實,致使我們搬進來之後還在懷疑是否有古怪。直到在六樓度過的第一個晚上,半夜十二時有多,竟然聽到有小孩喊叫聲,我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終於,我們發現--
那是鄰居的小孩,精靈活潑。自此,三個麻甩仔令此間陽氣逼人,怪事固然不少,但卻與鬼怪無關。
2 降頭
熱血漫畫式橋段是,隊友總要經歷過大事件方能交心;與陳周二人同住半載,雖然相處愉快,但「羈絆」還是要在那一天才建立--nothing big,只是一屋人同時失戀,似中降頭;本來常有六個人出入的六樓,只剩三條麻甩仔,和一大堆好友。還記得那個晚上,一眾好友殺上六樓,與我等三人作典型的文青式解穢:亂彈的結他、北島的詩集、彌漫一屋的煙、灑滿一桌的酒--還有背景音樂,是Loop了又Loop 的陳奕迅,是反高潮、人來人往和低等動物,我們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唱。
噢,還有,留低擊傷你的石頭從錯誤裡吸收。那是葡萄成熟時。
3 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