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作為一個論政團體,杏林覺醒可說甚麼本錢都沒有。
我們沒有敏銳的政治觸覺,沒有強大的後台靠山,沒有專業的法律知識,沒有豐厚的家底支撐,沒有男神,沒有BB。在這光怪陸離的政治世界,我們甚麼也不懂,只是一群初出茅廬的醫生。
這些日子,秋後算賬以言入罪批鬥抹黑,無日無之。白色恐怖前所未有地威脅着每一個本着良心發聲的香港人,包括我們。高牆越堆越高,雞蛋更見脆弱。甚至有同僚只不過參與爭取真普選的聯署聲明,他的上司居然在報紙上芸芸六百多個聯署者中,找出他的名字,然後指着責難他說:「這是你嗎?是你吧?你做這些小動作,怎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嗯?」
閒聊時,杏林覺醒的同事很多都是十分健談的人。但每當談及此等話題,都不免皺了眉,沉默起來。畢竟,跟許多香港人一樣,我們肩上都背負了不少。或家有幼兒,或家有高堂,有人仍然待業之中,有人一力承擔三個家庭的生活費。其實我們都會怕,而且怕得要命。杏林覺醒運作以來,成員承受多方壓力,甚至有同事早前因為壓力過大瀕臨崩潰,而要向精神科醫生求助。
惟世道乖戾,妖孽橫生,是非顛倒,指鹿為馬。吾等讀書人,豈可不盡匹夫之責,反而獨善其身?撫心自問,我們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惟有頂硬上好了。我們杏林覺醒,就只不過是這樣的一群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