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嚣的香港也許不是一個很適合靜思冥想的地方,卻是愈來愈是能刺激思辯與行動的地方,因為,許多弔詭而難解的問題都在這裡迅速發生。當然,前題是不要把複雜問題簡單化,更不應簡單處理。
其中之一就是對「建制派」的理解,這也涉及反建制運動的策略。隨著梁振英上台,中聯辦高姿態介入,不少建制派陣地重新洗牌,這其實是DBC風波的最大背景。我贊成大班所說的「 DBC 為一粒受污染的種子」,不過,我對此話的詮釋可能跟他有點不同,所謂「污染」,是由它誕生之日開始。DBC的股東的確是建制派,是罪魁,但當年誰找他們來當股東?或者可以反過來問,他們找了誰出面經營DBC?哀嘆「污染」的大班不就是始作俑者嗎?
那些跟曾蔭權、唐英年等關係密切的建制派中人,如今不在廟堂,也沒有在野。模糊之間,我們竟可以忘記過去,幻想大班等是「自由」化身,正如黃津鈺所言:「爭取言論自由的運動,一不留神,已倒退為言論自由代言人的關愛運動」。但是,如此倒退終究無法維持幻想,當大班收工,飽受「欺凌」的民間電台阿牛等奮力撐起政總廣場之時,我們終究要搞清,卻也好像永遠搞不清:那些介於在野與當權之間的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