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崎井
穿過昏黃的街燈,大片的水泥牆班駁,露出皮膚底下那歷史感濃厚的青磚頭,門簷觸手可及,街影被拖長成一條畢直的直線,更顯老居民的動作緩慢,在美麗但脆弱的海岸線被瓜分前,海風夾雜着海水的味道吹過每個人的臉上,提醒這海島城市的人們新的一天悄悄又到來,幫助了自覺生活處境。曾經,看出去是海,人少一點,生活被拉長了一點,那時我們不需要別人用電影膠卷來提醒,也不需要詩人的美學想象,就能見山有山,自己用生活去體會這城市的小、這城市的文化價值。
但我看到現在的城市規劃,部門間顯出的違和感,蓋九十米還是六十米的拉鋸,要拆,要留,要保育,要更新;我發現,舊日的時光早已像舊照片,一去不返。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生活總是被設計出來。那些幫人在畫藍圖的建築師們,我很想問問你怎麼能夠在這純淨的白紙上塗鴉?目前發展所「創造的歷史」,讓我想起小時候讀中國歷史,每個朝代的君王都覺得自己活在黃金時代,所有歷史上的人都自命為現代人,現代賦予人一種神聖感,在時代裏的他們就是被上天選中的一群,多少人需要注視着你,大興土本,最後就是埋在黃土中被下一輪現代人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