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年初一,撐小販的示威演變為騷亂,想不到新一年的新氣象竟然污雲蓋頂。坊間評論有籲大家為更糟的鎮壓及廿三條立法作好準備,有把「勇武示威」視為社運範式轉移,好像在與騷亂割蓆與擁抱之間,非暴力抗爭已沒路可走,這無力感比起暴力帶來的血肉傷害,可能更大。
這次騷亂觸發點是魚蛋,但自食環撤走,演化成對警察所代表的不義不公的對峙,最後變成失了控的發洩。
犬儒式擁抱暴力抗爭
示威者面對暴力反擊追打防暴警察之時,大概沒有考慮自身的安危、事後要面對的刑責,遑論訂立行動目標。當然,正如很多評論提醒,這個全球堅尼系數最高的城巿,沒有騷亂是奇蹟。民眾的憤怒,於被木蚤入侵尺租半百的劏房、嚴冬裡24小時老麥中累積等待爆發。
然而,若把憤怒的發洩視為改變社會力量,只會掉進暴力循環,而在政權壟斷武力的年代,即使變成了玉碎,也只會成為輸家,因為被暴力壓碎的,不單是血肉之軀,還有本來自己珍而重之、界定自己美善的一切。
很多不支持暴力抗爭的,則把騷亂視為社運範式轉移,勢不能阻,無奈擁抱。這觀點一方面把一些解釋性的政治理論,推演成自我實現的預測,這觀點所投射出來的行動主體,究竟是坐山觀虎鬥?乘亂挑機?還是無能為力呢?不論是哪一種取態,犬儒、距離取代了純真、決志,於社交媒體的狀況更新中彌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