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太虛大師法相
(刪節版刊今日《明報》「星期天生活」)
近期身邊學佛的朋友越來越多。到哪裡禪修、有什麼講座、哪位高僧大德來港,連帶哪所素食廳餐或有機店舖貨真價實,都成為社交和網絡話題。是為繼「睇中醫」之後,廿九將盡、三十已至的普及文化。說來話長,在基督教學校成長,決志、返團契、讀聖經─幾乎是我輩無一倖免的共同經歷。也許我們的最新趨勢,將會與日本看齊─「出生時是神道,結婚時是基督教,送終時是佛教」(見鈴木范久著:《宗教與日本社會》,第1頁) 動極思靜,有前輩以為我(們)這是鴕鳥策略,幸好有莫昭如高人教路,說:「佛教同解殖有關」(見莫昭如著:〈後殖民鬼神〉,《字花》第18期,第78頁)。是的,正如「釣魚台是屬於飛鳥和游魚」比說她屬於中國更加激進一樣,東亞知識份子在面對殖民統治及現代化夾擊,佛教往往被視為反抗的(半)本土思想資源,甚至民族復興的集體認同。在九七未有解殖,沙士、金融風暴與海嘯、經濟仍全方位向發展主義傾斜、特首不代表我們…等等低處未算低之後,宗教生活實在不是一種退守而是更徹底的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