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今天參加社會論壇,原本對它甚有期望,希望三個運動,包括紮鐵工潮,捍衛基層住屋運動及天星皇后運動,互相了解,學習,甚至批評自己及別人的運動;可是所表述的只是各自回應心目中的問題;
筆者覺得三場運動也曾歷勝利的時刻,例如住屋聯盟曾在減租運動中贏取一場官司,成功在關鍵時刻停止出售領滙等;本土行動在天星事件中則巧合地影響政府提出古物古蹟諮詢的文件,及在皇后事件中逼使政府重新檢討發展及保育的問題等;紥鐵工與職工盟成功蒂做36天的罷工,"成功"爭取八小時工作;大家也有勝利,大家也強調組織,但是大家取用不同的組織方式,分別是”聯盟”,”網絡”,”工會”,這就是其中一種文化"符號",為何大家選取了不同的組織的形式,當中有何分別及相似的地方呢?有何優劣的地方;可是我覺得大家經常對組織避而不談;結果不能透過論壇互相學習,借鏡;然而骨子裏彼此對其它組織方式有意見;那麼何來有結連?又如何總結三場運動的經驗;
除此之外,關於政經的分析;三場運動各自面對不同議會遊說的工作,面對半民主的制度,面對不同政府的反應,面對尋找渠道的情況;香港雖然是一個半民主的社會,但諮詢渠道有許多,所以有些運動採用司法,區議會,古物古蹟的諮詢委員會或城市規劃委員會或勞工處等影響政府,資本家,和政府精英可是有人只空泛指出大環境的更替,沒有仔細討論在運動中遇到的政治機會和釘子,試問這種政經分析和評估有何用,有何交流和有何總結呢?
還有其它,但沒有時間發表,例如文化...阿水都知所有行為方式也是文化,但是什麼文化原素有影響力,什麼文化可以鼓勵自己的社群參與.唉~~
筆者不想hurt到策劃者的心靈,例如bobo, 但真的不吐不快;我知道有些講者十分有心,認真,在事前做足準備,可是有些則準備不足,借題發揮,希望將來不會是如此;
太令人失望!
最後筆者想介紹以下的文章,這位組織者帶出一個少人討論的問題;組織!!
唯有打組織戰----談2007年區議會選舉結果
[麥德正] 街坊工友服務處勞工幹事
筆者提筆的今天剛好是2007年區議會選舉投票日之後一個月,泛民政黨及各社運力量參選失利之後,大概已總結了一些經驗。更重要的,是找到了有效的出路沒有。
「死路一條」的論述
最近筆者見到不少泛民政黨領袖,聽到他們重彈老調,指出區選失利的主要原因︰
第一.「七一效應」消失。
第二.對手(主要是指民建聯及相關連之政治勢力)財雄勢大,人才多,資源多,更加勾結到政府部門的各級官員,帶來了不少政治利益。
他們對於多位泛民「旗艦級」區議員落選及低票當選沒有評論,似乎泛民在區選中的一切失利也是必然。有些泛民領袖更提到有間諜滲入泛民,共產黨直接「操盤」,中央政府要泛民死,焉能不死?
我不認為上述的論點是各泛民黨派總結區選結果的全部,也許他們有內部反省,自認地區工作不足。但到現在,泛民對外的說詞仍然是「敵方財雄勢大,所以我方會輸」,出路唯有是「做好地區工作」,以及在來年的立法會選舉爭取好成績。
但根據泛民領袖們的邏輯,所謂「做好地區工作」真的可行嗎?人家民建聯財雄勢大,又有政府當後台,跟他們比拼地區工作,派福利,搞服務,爭政績,都沒門了。
至於泛民在立法會選舉爭取到好成績,又是否等如對區議會有幫助?最近港島區立法會補選,絕大多數泛民區選失敗的地區,均成為陳太勝葉太的地區,這就是選民對立法會和區議會態度差異的最新例証。
所以,泛民領袖們對外發放的,是一種「死路一條」的論述。
誰忽視組織群眾
筆者到現在仍未聽到各社運力量參選失利之後的總結,若果與泛民領袖們所言相類似,沒有其他出路,加上「地區工作」可能比泛民更缺乏,那就是比泛民更落後了。
找出一套有效的出路,並非空中樓閣的想像,出路可能早就在泛民參選和社運人士爭取的經驗中發酵和醞釀,只是有沒有將之再發現和提煉而已。
從基本步思考,「敵方財雄勢大」從來都是事實,而對議會選舉有影響的「七一效應」和「八九效應」也不是從來都存在著,回顧過去,沒有「效應」的日子比有「效應」的日子多,民主派政治力量和各方社運力量是怎樣崛起的?
還不是靠宣傳理念,批判社會問題,獲得市民支持嗎?有的是更進一步,搞組織工作,令力量得以持續和發展。
但是,不知那個時候開始,不少泛民政治人物培養出一種「發展觀」,認為議會運動比組織群眾的社運動更高層次,有志之士應當攀登議會權力梯階,逐步奪取議會位置,繼而分享政府權力,有些更自命最終以「執政」的目標。
也不知那個時候開始,不少社運人士培養出一種「新社會運動觀」,認為搞組織群眾不是那麼有效,反而強調個人獨立自主,由小撮人機動地搞吸引傳媒的社會行動,才是喚起公眾的出路,他們口頭不會說放棄群眾,但總不會去組織群眾。
在他們眼中,「組織群眾」成為了明日黃花,是不合時宜的,沈悶的,效果不彰的工作。
但「財雄勢大」的「敵方」並不這樣想,他們從幾十年前至今都把「組織群眾」放在首要位置,成為了今天的龐大力量。
「敵方財雄勢大」能夠組織到不少群眾,實在不容否認,然而,泛民和社運力量若以此作為選戰失敗的理由,就是給予自己推諉失敗原因的空間太多,對於自我砥礪和指出前路的空間太少。
唯有打組織戰
選舉遊戲就是要令選民投票給我方,能夠組織和動員到最多的選民成為我方的鐵票,儘量減少受到多方因素影響,狀態不穩的遊離票,那麼勝算就越高。這首先得提到「地區工作」在區選中起關鍵的作用。
有學者指出,「地區工作」做得好的候選人在區議會選舉中較易勝出,縱使在選戰中受到挫敗的民主黨民,與民建聯對壘的56 個選區,民主黨贏了34個,佔總數六成,平均得票率有49.2%,高過民建聯的45.5%。
面對強大的對手,財力物力不如人,只得儘量團結人心,這就非打組織戰不可,就是在有限的條件下,將現行的「地區工作」加上組織群眾的原素,以嚴密、細緻、密集、目標明確的手段去打動人心,令非選民登記成為選民,令選民成為我方的團隊。簡單的道理告訴我們,「財雄勢大」打組織戰是有優勢的,但沒有這種優厚的條件,也不一定處於劣勢。
打組織戰是「地區工作」,但「地區工作」並不完全等同於打組織戰。
一些被矮化的「地區工作」只是「派福利,搞服務」而已。派更多福利,搞更多服務,大肆宣傳,故然可以得到一定數量的選民支持,但這只是組織群眾的其中一些手段,而且,並不是決定性的。
更高層次的組織手段,就是珍惜時間,與選民交流和互動,以誠意打動選民,一次傾談,幾分鐘的真情對話,了解居民的需要,清楚表達團結民眾一起爭取權益的立場,然後作出一個能夠實踐的承諾,這種組織工作決不是「派福利,搞服務」所能比擬的。在協助居民解決難題的時候能清晰傳遞這種訊息,加上處理求助個案得當,則口碑便會口耳相傳,抵得上乳鴿宴的攏絡,抵得上無憑無據的惡意抹黑。居民會、專題講座、家訪、街頭「巡區」可以提供大量與居民對話的機會。
筆者無意在此討論太多選戰的技術問題,而旨在指出,除了「派福利,搞服務」,組織選民的手段是多樣化的,沒有「財雄勢大」,也一樣可以組織群眾,形成鐵票。泛民區議員在這次選戰打出好成果的大有人在,值得參考。與其強調自己敗於「財雄勢大」的對手,何不研究自己的成功戰例,儘量發揮優勢?
最理想的狀態,當然是有些選民組織起來,成為把選戰和區議員(或候選人)視為自己事業的「近衛軍」。「近衛軍」有紀律,有熱情,有地區人脈,其數量多寡和素質對選情有很大影響,當然,要選民成為有良好素質的「近衛軍」是不容易的,這與參政團體/人士的組織能力、誠意、親和力等有莫大的關係。
筆者在幾個區議會選區刻意留意對戰雙方的「近衛軍」數量和動員能力,而不光看雙方是否「財雄勢大」,發現擁有質、量俱優的「近衛軍」的一方獲勝。「近衛軍」並不一定是勝負的指標,卻代表了參政團體/人士的綜合能力和受支持程度。
「搞好地區工作」成為泛民口口聲聲臥薪嘗膽的口號。筆者相信,手段和目標應清晰一點,應當將「地區工作」改為「組織工作」。「組織工作」不光是為了選舉的勝負,加入民主和公義原素的「組織工作」也是符合令人民充權自強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