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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搜捕後】狂舞派讀法律學泰拳抗威權 李予信:我好想變勁啲

【大搜捕後】狂舞派讀法律學泰拳抗威權 李予信:我好想變勁啲

(獨媒報導)往警署報到前一日,李予信選擇了去紋身,在手臂紋了「水」,繼續Be Water。他接受獨媒問,矢言「我好想變勁啲」。這名「狂舞派」已是註冊社工兼區議員,李予信在去年更報讀中大法律博士學位,欲成為大律師;又學習泰拳,希望能文武全才對抗威權。「我唔可以咁易受傷,要保護好自己,所以學泰拳。反送中好多年輕人被人拉,好想用法律幫到佢哋,唯有精進法律知識。」

記者不禁問道,「點樣為之勁啲?係咪有法律證書就勁咗?」李予信想了想說,「唔係有張cert就得,我都有社工牌,但我都係好幼嫩,無喺社福機構打過工。但喺我心目中,勁嘅人要歸納、實戰,再學以致用。」

「邊度需要我,我就會上」

今次的紋身在手臂顯眼的位置,李予信希望能令自己舒服一點,「我想紀錄呢一刻嘅心情,所以紋『水』。入獄冇fashion,無得gel頭、打扮,紋身可以陪伴渡過難過嘅moment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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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年的區選傳媒茶聚,26歲的李予信鋒芒畢露,一副官仔骨骨,傳媒稱他為公民黨「余文樂」,有記者更要求他即席表演跳舞。果然,他成功繼師兄鄭達鴻同打入紅區北角,並獲公民黨看重,成為執委。兩年下來,香港政局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公民黨三名立法會議員遭DQ,余文樂都慨嘆生活不如意。

公民黨沙田區議員黃文萱原報名參選立法會超級區議會,最後以私人理由退出。公民黨徵召李予信頂上,力爭第四席。「形勢上我可能係被動,但我個心係主動,邊度需要我,我就會上。」

《港區國安法》立法後,公民黨內部曾坐埋「檢視」法例,認為部分條文是為政界個別人士度身訂造。當警員殺上門拉人,李予信聽到「顛覆政權罪」,已不感到意外,最意外是涉及民主派初選。

在搜屋期間,李予信房內的書籍遭到檢查,美國社會學家Alex S. Vitale的《The End of Policing》吸引了警員眼球,「真係好諷刺,想搵同仇警有關嘅嘢。」

早在雨傘運動期間和警察速龍小隊對峙,那次交手令李予信衍生了從政的想法,「政治就係武力、資源,同妥唔妥協嘅博弈。」李予信對從政不後悔,「香港本身已經太多社會問題,我睇唔到香港有未來,作為社工亦唔可以令到年輕人同服務使用者覺得有希望;但我會想繼續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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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廢青」 跳舞重尋自我

在基督教家庭長大,家人同樣關心社會,「我都係基督徒,但好少返教會。」李予信中學成績太差,考試得分試過單位數,曾經的「廢青」,打機直至通宵達旦,中三「終於」被踢出校。

「聽到Rap就覺得好正,嗰種感覺好自由、好有節奏感。」跳舞令李予信重新尋回自己,14歲那年,他和家人參加船上派對,看到親戚跳Breakdancing覺得好有型。

李予信便跑去學跳舞,家人一度反對,父親更上網搜尋「Hip Hop和宗教的衝突」對李予信說教。長輩眼中的街頭可能是黃賭毒,李予信的街頭是萬千世界。「(跳舞)係個時喺『現實世界』中難得投入嘅事,我諗我都用行動說服咗屋企人。」

因為跳舞,李予信去到世界各地交流,在20歲文憑試等放榜期間去了加拿大,進入了更高層次的創作世界。「移民?從來冇諗過離開,香港係我嘅根。」在前年6月9日,李予信亦暗自說過,如果當局撤回《逃犯條例》修訂,才會繼續練習跳舞。

然而,一旦未能保釋,47名民主派將要先行還柙,李予信承認有點不捨得,不捨得仍有自由的時候,「驚反而唔係最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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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證專業人士從政不離地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有人將今次民主派初選大搜捕,和1979年的台灣美麗島事件類比。

陳菊當年在獄中的遺書寫下了這一段:「願所有受苦、被受縛、被壓迫的人早日得到解放,願我深愛的故鄉——台灣的人民早日享有真正的公平、平等、自由、民主的生活。祈法律能象徵代表正義,而非只是統治的工具,形同具文愚弄人民。」

政治檢控不斷,有人說香港法治已死,正義未能伸張,李予信卻跑去讀法律。他承認無力得很,指不少法律原則和理論都「很聰明」,大多是歷來案例的成果,「當你見到香港司法系統,受住咁大影響同滲透,會有啲迷失。」

李予信堅定地說,讀法律是自己的決定,「專業人士從政,喺每一個地方都好重要,話畀人知唔離地、唔係藍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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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法律因黃國桐一番話

為被捕者提供支援的「星火同盟」,前年12月遭凍結銀行戶口,民間集會團隊及後舉行集會力撐。人權律師黃國桐在台上的一番話,令李予信更決心讀法律,「無論警察用乜嘢程序刁難律師,都會守住法律觀點,同手足行落去、斡旋到底。」

「你識法律要面對呢個司法系統,唔識法律都係要面對呢個司法系統,咁點解唔裝備好去『面對』呢個司法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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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預設自己要坐監,因為我冇做錯嘢」

記者問道,有甚麼未做的清單。李予信自言討厭生涯規劃,認為人生有不同形態,在不同階段自然會有不同走向,「咁先係Be Water吧。讀書已經好多規範,人生志業嘅嘢,交俾自己就好。其他Admin嘢,就冇乜好講吧。」他瞧一瞧記者反問,「五大訴求都未做得到啦,係咪?」

「我唔會後悔,我知自己做緊乜嘢。我唔預設自己要坐監,因為我冇做錯嘢。」

「想同公民黨講,將來嘅日子,會比大家預視嘅日子更困難,所以要有更壞嘅打算,大家要發展出更多嘅默契同合作。」

記者:麥馬高
攝影:林若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