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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老師轉行演兒童劇 一人分飾12角:盼在生之年為3億小朋友說故事

小學老師轉行演兒童劇 一人分飾12角:盼在生之年為3億小朋友說故事

(獨媒報導)從事小學教師14年,陳雅莉(Lily姐姐)中途放棄穩定收入,修讀戲劇教育碩士課程,並於2018年創辦「希戲劇場」, 展開了她的兒童故事劇場旅程。

Lily姐姐本來主要於中港兩地演出,近日受疫情影響,只能留在香港演出,及舉辦網上課程分享說故事技巧。由一人小劇團,慢慢發展到現時團隊有三名兼職工作人員及三名說故事藝人,她坦言在戲裡戲外都遇到不少困難,但仍希望透過說故事增強小朋友的想像力及情感認知,更說目標是「在生之年可以為3億小朋友講故事」。

獨腳戲低成本 望演足50年

Lily姐姐是希戲劇場的藝術總監,團隊只有她一個全職員工,其他成員都為兼職。她選擇以獨腳戲的形式演出,曾一人分飾12個角色,只因成本低,「假如劇團要生存到,規模一定要夠細,而且設計要夠驚喜。」她亦認為,維持低成本可以延長劇的壽命,「假如成本太高,有好多故事小朋友都唔會聽得返,如果只需要一個演員,而故事夠精彩、意義『雋永』,咁一個故事最少可演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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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Lily姐姐在工作室排練新劇,幕後有二至三名工作人員為她操作燈光、音響,台前就只她一人負責,以十數個木箱和紙箱,變出不同的場景。

一個人的舞台,沒有其他演員,光影、戲偶、聲音就是她的最佳拍檔。光影和戲偶成為她的多個分身,在她的操控下,兩個由劇團自製的戲偶眈天望地,每一動作都靈活自如。她又以垃圾膠袋製成「鯨魚」,雖然綵排當天只能看見她舉起一個垃圾膠袋在半空中舞動,已非常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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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係世界最真實嘅觀眾,假如佢唔認同,佢會直接話『假㗎』。」Lily姐姐的每一個故事劇場,都有與小朋友互動的環節,從他們的反應,她就知道他們是否投入在故事的世界中。「如果佢哋鐘意、投入,佢哋會坐得好直;套劇完咗之後都會繼續哼套劇嘅主題曲。」

有一次她到學校說《牛.不牛》的故事,內容講述西班牙的牛將來都要成為鬥牛,若不能成為鬥牛就會變成牛扒,但主角南南只喜歡聞花香,家人都非常擔心,為牠報讀不同的學校。故事結束後,一個小學三年班的小朋友在台下哭著說:「點解唔可以畀佢(南南)做佢自己?」小朋友真摯的反應,讓創作人感受至深,「講故事嘅人好能夠感受到,我講嘅故事能唔能夠安撫佢哋嘅心靈」。

嘆科技損孩子想像力

成為教師之前,Lily姐姐已對戲劇有濃厚興趣,曾參加業餘劇社。在教學過程中,她發現小朋友的學習動力並不理想,「佢哋對於學習嘅探索、好奇心,冇乜熱情,反而對於考試測驗比較熱情。」她開始思考戲劇對於小朋友學習及成長的作用,直至2012年參與一次「兒童劇大師班」,克羅地亞導演Ivica Simic在演講中提到在歷史遺址中,總會找到劇場的雛型,「喺冇學校冇文字嘅時候,人類都係用故事嚟教養自己嘅孩童。」於是她決心轉行,希望透過說故事感染小朋友,讓他們得到力量,成為一個樂觀、自信的人,日後貢獻社會。

她認為,科技發達的年代,損害了小朋友的想像力,「啲玩具有幾真得幾真,要一架車,真係成架車喺面前」,「所有嘢都放咗喺佢哋面前,佢哋都唔使再用腦想像。」所以她希望透過自己的戲劇,讓孩子認識自己的情感及發揮想像,而這些是作為老師未能做到的。她指,老師主要教小朋友知識與技能,但說故事的人更著重想像,而在故事的世界中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全憑小朋友創造。

雖然有業餘劇場的經驗,但由老師變成說故事的藝術家,始終不容易。她指最困難的是對自己的懷疑,「好多時都唔肯定自己做得好唔好,好似我嘅第一套作品(《班馬紋的食蟻獸》)咁,我做咗5年先開始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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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訪者提供圖片)

戲裡戲外難關重重

放棄穩定收入投身戲劇藝術,Lily姐姐坦言經濟上有困難,特別是疫情下她只能留在香港表演,現時靠小學、幼稚園邀請她表演,及舉辦網上課程,望能渡過難關。

她聘請了幾名兼職職員協助舉辦網上故事劇場,但遇到不少問題,例如與孩子互動的環節氣氛欠佳,他的投入程度亦難以估計。不過,與此同時小朋友在熟悉的環境收看故事劇場,安全感會大增,網上程式亦有多種功能可以取替現場互動,例如投票、寫字等。「有一次我喺網上做《爺爺的花衣裳》個故事劇場,有小朋友仲畫咗張生日卡畀美欣婆婆(故事中的主角)」,這些都是小朋友於現場無法發揮的。

她亦提到,自己的理念並非本兒童劇的主流,「香港兒童劇嘅內容係好『實的的』,好鐘意energy;但我嘅做法會比較偏向想像、溫柔啲。」她筆下的故事都是參考不同的繪本後所寫出來,雖沒有令人舞動的音樂,沒有緊張刺激的情節,但充滿溫情,希望觀眾在欣賞的過程中能夠靜下心來。亦因為這樣,她難以在香港找到理念相同的合作伙伴。加上不少人認為「講故仔啫嘛,我都得啦,點解要畀錢去聽」,她解釋:「唔同人講會有唔同嘅效果,父母講畀小朋友聽會有一份親密感喺度,但故事裡面嘅情感同意思,未必可以輕易表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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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Lily姐姐於自己的工作室表演新劇《獨角獸男孩》,與過往的作品不同,這次的規模更大,與香港演藝學院畢業的導演及學生合作,希望加深對戲劇的認識。而她亦正培養一些演員,希望將經驗傳授他人。

她與記者分享近日與家中長輩慶祝60歲大壽,長輩說希望在70歲前賺到3億,她笑指:「自己冇咁嘅宏志,只希望喺在生之年可以為3億小朋友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