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特約報導)沙田瀝源邨榮瑞樓前日發生三級火警,造成一死五傷,亦有一隻貴婦狗不幸喪命。當時正於灣仔警察總部與警方會面申請10.1遊行的民陣召集人、沙田瀝源區議員岑子杰,立即「call Uber」趕回瀝源邨跟進。
一日過後,大火早已撲熄,然而對於岑子杰而言,工作仍是開始的階段——有街坊在大火後無家可歸,全屋被燶煙燻黑,仍只能在社區會堂暫住,又有街坊需要申請援助基金。昨日岑子杰忙得不可開交,而他表示,最希望街坊在災難中見到社區互助,居民及商戶互相支援,區議員最終可「自我消滅」,才算是成功。
助送逾百飯盒予災民 盛記麵家:幫到人係自己福氣
昨日早上10時半,岑子杰甫回到辦事處,說著「我哋今日上去睇5樓(火警樓層)同埋鄰近單位情況,之後再搵房署傾偈,睇下有冇啲乜嘢可以幫助到街坊」,便開始了一日的工作。
他先到瀝源社區會堂跟進受影響居民的狀況,卻被民政事務處職員拒絕內進,僅能由職員轉達相關情況。
前往榮瑞樓途中,岑子杰到盛記麵家,向前日送飯盒予受災街坊的老闆B哥道謝。前日下午火警發生後,有300人要疏散,不少人離家後身無分文,只能在社區會堂或公園暫避。民政處的物資遲遲未到,岑子杰便向B哥求助,B哥隨即聯絡深水埗明哥及邨內的漢和麵包店,於晚上8時前將128盒飯盒及160個麵包送到街坊手上,而民政處的救災物資到晚上9時半才送到,當時不少街坊已經可以回家。
B哥表示, 「老人家平時煮一餐都係幾蚊,而家一個飯盒要60幾蚊,佢哋會唔捨得食」,又指「遠親不如近鄰」,所以「幫得就幫」。B哥指,自己在沙田區長大,不願見到災難發生,「始終幫到人係自己福氣」。
街坊:個個都話你做得好!
岑子杰到了榮瑞樓,匆匆接受了傳媒訪問,便立即「洗樓」,詢問各樓層住戶有何需要,以及觀察5樓災區的狀況。 因為單數樓層的升降機壞了,岑子杰以樓梯上落,碰到不少街坊。在梯間聽得最多的,就是讚賞岑子杰的語句,「做得好呀!」、「個個都話你做得好」、「好樣的!(普通話)」。
巡樓過後,岑子杰在榮瑞樓地下再接受傳媒訪問,便折返辦事處。期間他遇到一對母女要求到被封鎖的5樓,原來她們住在事發單位對面,母親已年近九旬,由女兒照顧,火災過後未能回家,只能在社區會堂暫住,前來欲索取文件及拍攝屋內受損情況,以申請華人慈善基金及特別援助基金。岑子杰二話不說,與兩人一同前往單位執拾物品,又替她們拿較重的物品,並帶這對母女回到辦事處整頓。年近九旬的母親於火災中弄傷腳部,岑子杰便牽著她的手,問道:「你攰唔攰呀行咁遠?」母親笑了笑便答:「有你拖住點會攰!」
社區需要的不是「好叻」的區議員
岑子杰與母女相約下午2時一同到位於排頭村的沙田民政事務處申請援助,但此時已是下午1時15分,換言之午飯的時間不足一小時。他便匆匆到隔壁的盛記「懲罰」他們,叫了個鹹蛋肉餅飯後,他便談起了地區工作。
「好多人覺得做議員要經常出現先做到嘢,我就係要扭轉呢個習性。」他指,最想居民見到的是有多少人在幫助瀝源邨,而不是由一個「好叻嘅區議員」解決所有問題。他認為區議員要做的是與區內不同持份者建立社區關係,由街坊、義工到商戶 ,「有咩事要做,再連繫佢哋」,達至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最終目標是社區內人與人之間互相支援,環環相扣。前日除了他自己,其他沙田區議員及團體亦前來相助,便是一個例子。
雖然他不滿民政處反應太慢,但當有事故發生的時候,亦要先解決面前的難關,「天下太平撩交打,但有事上嚟就要分工,做啲佢做唔到嘅嘢」。
「街坊生命安全比去電台節目重要好多」
岑子杰本來答應了下午3時到D100出席電台節目,但是吃過午飯後,他見又有街坊前來辦事處要求協助,便決定取消原定行程,「街坊嘅生命安全比我去電台節目重要好多」。
前來求助的是居於6樓的熊先生,熊先生一家三口及其母親分別住在6樓其中兩個單位,而他的單位正好位於火災單位樓上。大火發生時,熊先生的妻女都不在家,而他在母親的家中,「有街坊同我講話我屋企著火,我即刻返去睇,但原來係我樓下著火,我即刻叫晒啲街坊落樓,諗住再返屋企閂埋啲窗嘅時候都趕唔切」。大火過後他回到家中,發現全屋被燻黑,亦有水浸痕跡,只好到親戚家暫住。
被問及對大火的感受,熊先生指「冇咩話驚唔驚,以前都見識過」。原來他搬進瀝源邨前,住在筲箕灣愛秩序灣木屋區,曾經歷1976年愛秩序灣大火,後來獲政府安置,才搬進當時新建的瀝源邨,「嗰陣阿爸話呢一度係新發展區,所以咪搬嚟呢度囉」。
「自我消滅先係成功嘅指標」
趕到沙田民政事務處替母女、熊先生及另一名街坊辦理申請基金的手續後,岑子杰又回到辦事處。他推卻電台節目後,約見了房屋署及社會福利署,跟進前日日爬出晾衫架求救的婆婆的狀況,以及如何協助涉事單位的住戶。
離去之際,他再重申:「其實我最想做唔係一個就咁幫到人嘅區議員,而係做一個令居民可以自己有能力去有過較好生活嘅角色。」他指,很多時候居民不懂得填寫申請表或其他東西,是基於資訊不對等,所以他期望將資訊帶給街坊,希望街坊日後能夠自我充權,以自己的能力做到,甚至連區議會的提問文件都可由街坊撰寫;約見政府官員時,亦可以由街坊表達意見,「到時就真係我個人喺度就得」,「(區議員)自我消滅先係成功嘅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