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特約報導)15歲女孩陳彥霖去年9月浮屍油塘魔鬼山對開海面,法庭今日進行第二日死因研訊。去年3月,陳彥霖在屯門兒童及青少年院曾用膠袋笠頭自殘,社會福利署助理社會工作主任黃燕麗今早作供指,該行為並不是要自殘,只是欲找方法離開兒童及青少年院。她又透露,陳彥霖在去年8月曾親口講述,自己有幻聽、幻覺和睡得不好,才導致情緒不穩。
法庭今早傳召第五名的證人黃燕麗,她是社會福利署助理社會工作主任,在1997年入職,在2018年2月調職至屯門兒童青少年院任社工。她主要負責女童部的輔導、協助適應院舍生活和聯絡。
在2017年至2019年間,陳彥霖曾6次入住屯門兒童及青少年院,分別為2017年9月、2018年2月至3月、4月、2019年3月、5月和8月。黃燕麗在2018年2月尾首次見對方,指14歲的陳彥霖正就讀中二。陳彥霖當時因為失蹤,法庭以《保護兒童及少年條例》將其判入兒童及青少年院,黃燕麗指她當時十分守規矩,形容對方是開朗和醒目的學生,2018年在院內的行為評分,曾取得A+的分數。
「物資膠袋」自殘只為離開兒童院
在2019年3月9日,陳彥霖再次被判入屯門兒童及青少年院,她在獨立房間內時發脾氣,把用作裝個人物品的「物資膠袋」自殘。一名社工助理發現其頸有紅腫的痕跡,膠袋更被撕爛。陳彥霖及後被送到屯門醫院。在出院當日,兒童及青少年院派出2名職員接送,陳彥霖在醫院門外甩開職員的手逃去無蹤。
黃燕麗後來得知,陳彥霖在3月9至13日住院時,曾借用電話和別人溝通,並在照X光時又持有另有一部電話,相信電話為到訪的男子所予,在醫院期間又多次用被蓋住自己。
黃燕麗在兩日後即星期一上班時,翻看工作報告,列明情緒不穩和大叫大哭,和有同事口述當時情況。但黃燕麗認為這並不是自殘,只是陳彥霖欲找方法離開兒童及青少年院,又強調陳在2018年從未有自殘的行為。
逃離因對判入兒童院感不甘心
陳彥霖在5月被發現後,被判入兒童及青少年院,黃燕麗曾問到為何要逃離。陳彥霖回覆稱不甘心,強調自己在寄宿學校的表現不俗,但未有交代早前的行蹤。
黃燕麗表示,陳彥霖在5月的表現不錯,情緒較穩定。兒童及青少年院當時曾檢討制度,包括在處理物資後收回膠袋,並曾和屯門醫院警崗商討,派員護送有逃院傾向的兒童及青少年回到院內。
到兒童院時手腳有瘀痕 陳彥霖指警察曾作挑釁
陳彥霖因為在塘福襲警,在8月14日遭以《少年犯條例》被判入兒童及青少年院。黃燕麗指出,陳彥霖的手腳有瘀痕,遂要求送回屯門醫院作檢查,在下午才回到兒童及青少年院。她在8月15日再上庭,中午被送返兒童及青少年院時,欲投訴警察曾對她作挑釁。陳彥霖在反映投訴時,有警員在場,稱可向投訴警察課投訴。
誤將對講機當作救命鐘
黃燕麗表示,按院內的工作記錄指,陳彥霖情緒不穩和時笑時哭,更曾去錯床位,其後更欲按對講機,但卻誤按救命鐘。死因研訊主任曾藹琪一度質疑為何是「誤按」,黃燕麗只稱,該說法來自工作記錄中內容。
及後在8月16日,二人曾作對話,黃燕麗表示陳彥霖稱曾到塘福探「男朋友」,言語內容更失去邏輯。她對陳彥霖口中的「男朋友」感到奇怪,表示首次聽聞其有「塘福男朋友」。
在8月10日,陳彥霖和家人爭執離家出走,在8月11日曾在九龍灣和一名男子吸食大麻,12日再發生「塘福襲警」事件。社工唐穎恩後來要求為陳進行驗毒,遂在8月16日進行,結果為陰性。按工作記錄內容指,陳彥霖在8月17日曾搣爛兒童及青少年院的院規,她表示以為是廢紙。她在8月18日曾不斷按呼喚鐘表示肚餓,將飲用水倒向床上和倒向門。
陳彥霖單獨羈留兒童院內
死因裁判官高偉雄問到,為何將陳彥霖關在兒童及青少年院的單人房,黃燕麗表示,法例列明要將犯事和沒有犯事的兒童青少年分隔處理,而該院當時犯事的只有一人,即陳彥霖,因此日常生活除職員外,就陳只能自己住。
情緒不穩 灑溪錢式撕書倒水
在8月19日,有職員發現兒童及青少年院內的緊急呼喚鐘的膠邊脫落,陳彥霖一度稱是自己用牙刷刮爛,後又稱不是自己所做。兒童及青少年院警求助,警到場調查後曾離去。但陳彥霖及後突然大叫,更將枕頭撕爛成三截,並塞落廁所,又撕爛三本書,「灑溪錢式」散落房間,期間又倒水。
喚警察收聲 頭撞窗七下
兒童及青少年院職員再報警,在警察到場後,陳彥霖講粗口,並指警員僅A字頭(輔警),不是正式警察,並喚該名警員收聲,又稱「你都唔靚仔,你又唔係劉德華。」
陳彥霖又用頭撞向門的玻璃窗七下,及後被送到屯門醫院。但送院後情緒仍不穩,更被綁在床上。
拒回宿舍 稱「成日聽到有人同我講嘢」
陳彥霖在8月20日出院,兩名職員送返兒童及青少年院,在途經接待處時,她拒絕回到宿舍,稱「我好驚,唔想一個人,成日聽到有人同我講嘢,我要返醫院。」陳彥霖頭痛和感到不適,護士在量度體溫後發燒,她下午再送返屯門醫院。在抵達醫院後,社工唐穎恩曾陪同陳彥霖會見急症室醫生。
黃燕麗稱,陳彥霖在8月19日時較興奮、輕佻和講粗口,而8月20日的情況較正常,表達方式亦清晰。在8月22日,陳彥霖再回到兒童院,需要服藥,並住至9月12日上庭。黃燕麗形容,陳彥霖在該段期間「正常返」,情緒較穩定和守規矩。陳彥霖對黃燕麗表示,自己早前有幻聽、幻覺和睡得不好。
兒童院內曾寫道 冀三年後成「人見人愛的女子」
陳彥霖當時在兒童院更寫道,希望在三年後成為「人見人愛的女子,並會完成設計課程,學有所成,和家人開開心心過生活」,並能像書籍作者、患有先天性四肢切斷症的尼克(Nick Vujicic)般克服困難。
高偉雄最後問到,陳彥霖是否曾講述襲警一事,黃燕麗表示對方對片段印象不深和零碎,研訊將在下午繼續。
案件編號:CCDI-870/2019(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