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特約報導)15歲女孩陳彥霖在去年9月浮屍油塘魔鬼山對開海面,警方曾稱死因無可疑,說法引起爭議。法庭今日召開死因研訊。社會福利署助理社會工作主任唐穎恩作供時指,對方在寄宿學校曾考第一,而且十分愛錫母親,並透露陳彥霖在去年3月失蹤一個月期間曾任陪酒,但及後希望重新出發,遂修讀知專學院的設計課程。
唐穎恩自2018年起跟進陳彥霖的個案,她提到陳彥霖十分聰明,但社交技巧較弱,容易和同輩女性發生衝突。她表示,陳彥霖在中二下學期時曾轉校,但不足一個月後即同樣感到不快,再次逃學和離家出走,最後決定將她送到寄宿學校。
陳彥霖在校內曾考第一,更有多科成績均接近第一。唐穎恩指出,有不少老師都喜歡陳彥霖,因為其言語能力很高,涉及言語的比賽均取得好成績。「阿囡好開心,發揮到自己才能。」陳彥霖在該寄宿學校後有不少機會,但因為再次和校內女同學有衝突,在唸了9個月後,即2019年3月便拒絕回校。
社署職員:陳彥霖性格開朗
唐穎恩表示按其記憶所及,如計及曾報警的話,陳彥霖曾至少五度失蹤。她透露,陳彥霖曾表示在離家出走後,會到男朋友的家,並會以和母親、舅父及同學嗌交為逃學和離家出走的藉口。但她形容,陳彥霖性格開朗,不是典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生,即使在壓力下成長,但不會「要生要死」,「有少少火爆,講完就無嘢,唔係好抑鬱嘅女仔。」
去年3月,陳彦霖曾在屯門兒童及青少年院內以膠袋笠頭自殺。唐穎恩作供時講述事件始末,指陳在屯門法院出庭後回到兒童及青少年院,被安排在房間獨自吃飯,遂以用作裝載私人物品的膠袋企圖自殺。唐穎恩表示,陳彥霖不欲再被關柙,在情緒激動下欲自殺。
陳彥霖及後被送到屯門醫院,在出院時原被送回屯門兒童及青少年院,但她逃離和失蹤近一個多月,唐穎恩事後獲悉對方已作陪酒的工作,雙方重新聯絡時已是2019年5月。
失蹤一個月任陪酒搵錢
唐穎恩表示,陳彥霖在消失一個月後,「今次返嚟,成個人唔同晒」,明確知道自己的路向,如修讀知專學院的設計課程,並親口對她說,「我唔想再蒲老蘭,陪酒每日搵幾千蚊,唔想再過呢啲日子,的士來的士去。」
唐穎恩續指陳彥霖重新出發,並自行報名、揀選科目和獲香港知專設計學院取錄,並感到十分高興。她又在去年5至8月時從事母親朋友所開的大排檔兼職工作,和在元朗 Yoho Mall 甜品店作兼職,感到十分積極。「有諗、有反省過,成個人唔同哂。」
塘福事件斷片 神志異常事後無印象
唐穎恩表示,陳彥霖經常拍拖,但在去年5月至8月則沒有。她透露,在塘福襲警事件後,自己被警員接載送到警署,形容陳彥霖「俗啲講係痴咗線」,當時神志異常,警察更問自己「佢係咪精神病。」
唐穎恩當時要求警方將陳彥霖送到醫院,但警員稱程序不合,在落案後才將陳送到兒童及青少年院。在離開警署後,唐穎恩憶述,陳彥霖感到十分興奮,更一度將拖鞋掉到垃圾桶。
在事發一星期後,陳彥霖對唐穎恩稱,「一啲都唔記得」當日發生的事情,形容自己是「斷了片」,更不明白為何自己要折返到塘福。唐穎恩更表示,陳彥霖對她稱該名筆友並不是其男朋友,只是單純的筆友,「無出過街,無正常男女出街食飯睇戲拍拖。」
九龍灣吸食大麻 驗毒結果為陰性
唐穎恩進一步指,陳彥霖在去年8月10日,曾和其細舅父和母親吵架後離家出走,並在8月11日到尖沙咀購買蛋糕,但在中了催淚彈後感到不適,更「開始聽到聲」。唐穎恩提到,陳彥霖當晚到九龍灣,有一名不相熟的男子給了她吃一口大麻,然後在12日便發生「塘福事件」。
唐穎恩表示,曾在兒童及青少年院為陳彥霖驗毒,但結果為陰性。在8月20日,陳彥霖情況再次出現異樣,包括不停對身邊的人謾罵,又提出要求,不要再把她關在兒童及青少年院,又對到場的唐穎恩斥道,「死咗去邊,我要轉去勵敬(勵敬懲教所)。」陳彥霖在當日對唐穎恩稱,自被關在單人倉後,「開始聽到有聲,把聲叫我乖啲」,並聽到類似鐘聲的「嘟嘟聲」。
二人最後聯絡為9月18日,唐穎恩當晚曾致電陳彥霖,對方對上學很開心,並在尖沙咀的無印良品購買畫筆。唐穎恩在9月19日,即陳彥霖失蹤當日致電予她,但電話已由港鐵職員接聽,並稱其物件散落一地,包括電話、畫筆和畫簿。唐穎恩感到不妥,立刻致電其外公,希望對方盡力了解陳的情況。
曾參與反修例運動 不是中堅份子
死因裁判官高偉雄最後問唐穎恩,據其了解,陳彥霖有否參與去年的社會運動。唐穎恩回應表示,陳彥霖透露不多,只稱曾經參與,但不是中堅分子,「不會瞓身參與,形容自己會幫學生,不覺得要站在前線」。
有陪審員追問吸食大麻一事,唐穎恩只稱,陳彥霖視這為「好大的教訓」,加上母親從小教育和家庭背景下,毒品屬不可一不可再。
在其他證人作供期間,陳彥霖的母親何姵誼和外公何潤來都坐在近親席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