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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田灣的任期不知剩下多少日

我在田灣的任期不知剩下多少日

我在田灣的任期不知剩下多少日

「嘉蔚,你冇事嗎?要加油呀!」保安叔叔嘆了一聲大氣跟我說。DQ那天我回到自己選區,亦是我現在的住處—田灣。

被褫奪參選立法會資格後,收到很多的慰問,說實話,我沒有怎樣不開心,或者那種失落的情緒是哀歎我們的香港變成如斯模樣。林鄭月娥在昨日的記招表示被DQ者,若是區議員,會用區議會條例去檢視,即是意味著我在田灣的任期不知剩下多少日子。

去年區議會換屆選舉,民主派大勝,成功奪回17區的區議會主導權。我亦在深耕數年的小社區以4191票打到盤據十數年的建制派,成為田灣區區議員。

「以前個議員幫我做架,佢話而家唔幫我喇,話田灣d人冇選佢,叫我搵返你。」

一個老街坊拄著拐杖蹣跚走來,雙腳一直抖,她想申請長者津貼,因為目不識丁所以走來求助。當下一刻我真的很生氣,究竟在建制派眼中,香港人只是一張選票嗎?如果說成為一個成功的政治人物,必須要心狠手辣,那麼很抱歉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成功。填好表格後,再與婆婆閒聊,她幾乎把他的人生向我托出,她源源不絕的話題也許是來自於老人的孤獨。最後她著我小心點:「XXX啲義工同我講話你生咗仔仲離埋婚呀」,為我被造謠的事抱不平。
(哈,嗰刻我係覺得幾好笑)

「阿妹,好彩有你,老公無啦啦被人拉咗,我知道你唔係社工、律師,但係係我嗰日唔知點樣算喊到七彩嘅時候,我淨係諗起你!」

一個與我年齡相若的年輕太太走來街站,抱了我一下。在糟糕的常態之中,走進彼此的苦難,在對方乏力時緊緊地接著,人與人之間需要這樣的保護網,在外我們可以歇斯底里抗擊不義,但返回自身,需要溫柔地對抗種種的不幸。我雖不是社工、律師,但當我扛著大家的信任,陪伴就是同行。

「袁小姐,可唔可以過一過嚟?」

「我失左業半年了,唔敢同屋企人講,但係男人老狗點樣喺人哋面前喊呀, 點算呀唉」

我輕輕捏了這位憔悴大叔的膊頭一下,「唔緊要㗎,喊唔代表脆弱」,他馬上淚如泉湧,在便利店門外失聲大哭。

疫情肆虐,各行各業大幅裁員,大叔在這個時間失去了工作,他哭訴政府防疫不力,越講越激動,經過的街坊以為他在罵我,前來「保護」,最後變成社區小型居民會。
(嗰陣仲未有二人限聚令)

未來每一場戰役都需要龐大的能量,民心是對抗極權最大的武器,這是這個垃圾政府和一眾保皇黨無論如何都缺乏的要素。

縱使我不知道自己的任期還剩多少日子,但,親愛的田灣街坊,我愛你們,也感謝你們的信任,無論日子有多短,我必定會在僅餘的空間和時間繼續堅守在每一個戰域,不會辜負你們也不會辜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