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為編輯所擬。
過去一年的最大學習,是認識到社會有很多壞人。但很可惜,這種學習不肯定有甚麼用處。
也不能怪過去無知。事實上以前沒這麼多壞人,那是近一年才變壞的。當我想一想那位去年九月底仍願意去新伊館見一見市民的特首,她那時仍有一點點謙卑的態度,但事隔數月後的今天,已經完全像另一個人。我相信她自己也應該意識到的。而每一位當天有前往新伊館表達意見,又或聆聽當天對談的市民,也會對今天的她感到非常失望,並感慨當天也是浪費光陰。
權力的核心在變質。其他局長也難倖免。以往局長可能專注於其專業範疇,但現在都要出來挺國安法。薛永恒本任職機電工程署署長,沒有需要就國安法公開表態,但升任創科局局長後也不得不在媒體面前一字排開了,儘管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國安法的具體內容。大家都只能參考國內執行類似法例的表現──眾所周知異見人士會被針對,亦眾所周知有哪些知名人士成為階下囚,甚至直到離世的一天。
我寫的文章大幅減少了,某程度是覺得對方已經不講道理,不可理喻,那就連我也失去跟他們講話的興趣了。誰願意每天都對牛彈琴呢?當特首說見到元朗白衣人襲擊市民而報警竟是濫用報警熱線,並說這是「香港的真相」,以及當政府在國安法沒有具體內容時仍請市民理解──借問沒有內容怎可能理解呢?我就知道講理已經是傻子的所為了。
也許你唯一的學習,就是不要受到他們感染。如果你現在加入政府或相關機構,恐怕又得與他們一樣不講道理了。我總不時想起《千與千尋》(台譯《神隱少女》)的豬,我們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一隻豬。即使是政府相關機構,例如醫管局。我也在想那位謙謙君子范鴻齡,是否也會變質呢?那我怎樣才能與這種另類的病毒隔絕呢?就這種病毒,醫管局幫不了我,它甚至可能就是載體之一。
當早兩年沸沸揚揚要花一萬億港元建人工島,我已越來越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駝背上的稻草仍是大把大把的往身上壓,今天之局又不能與當時相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