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紫蘇
插圖：小江
「講真，大腦細面試第一句就問我幾時辭職，你說我何必為他挨呢？」
阿P（化名）笑言雖然她是一間大保險公司的區域總監的秘書，然而，她卻不是這間公司的僱員。事緣，這間保險公司對升到總監級數僱員有種優惠，會在他們的薪水裡面出多一筆讓他們可以請私人秘書的錢，但他們若不要請人當秘書，都得，可以袋袋平安，公司也照出呢筆錢俾佢。有好多高層的職員，因孤寒唔想自己在薪水中拿錢去請一個全職秘書，但又想有個跟頭跟尾斟茶遞水的人，於是往往便夾錢出一份薪水去請一個同時服侍幾個腦細的秘書。因此，阿P簽的勞工合約，與大公司無關，故而公司僱員本身有的福利，如醫療、上班的穿梭巴士等，與她這位「人人秘書」無關，雖然，佢日日都喺大公司的辦公室裡番工。
更複雜的是人事，腦細A和B是姐弟，細佬係大腦細，而細佬的老婆、老婆的妹夫，都在這間公司工作。另外仲有個秘書，係皇馬胯，皇親國戚，乜都推俾人做仲成日老點，日日對住佢人都癲。大腦細係區域總監，下線有200個不同級別的保險經紀，包括腦細們的皇親國戚。這些營業員都靠老闆接到的單維生，整天在外面跑，而他們的收入，全部都要付佣金給大腦細。換句話說，大腦細每月坐係到唔洗做都已收入可觀。然而，P這位小秘書，就等同係嗰200人的秘書，她笑說：「公司有做過調查，110個可以請秘書的人裡只請了4個秘書，換句話說，每人都有幾個老闆，而他屬下營業員，都會覺得你是他們的秘書，分不清楚，工作好混亂…200人！人人每人給我$100我都發達啦，可惜無！」
咁，這份工人工高唔高？在201幾年，呢份咁難做的工的人工居然係：「首三個月未過試用期的月薪是$9000，過了試用期是$9500。」！！？
「做這份工，真的尊嚴擺到落枱底！」P一提起她現在這份工就憤慨莫名，但因為之前搵錢交學費，做過太多散工短期工，佢想自己履歷表上有一份做超過兩年的工作，那麼日後搵工易少少。不過她亦提到，那位前任大秘書教懂她很多事，叫她學懂即使環境惡劣也要爭取自己權益。那位大秘書教她見工時，如果老闆一開頭說過了試用期加薪，當時就應問即是加多少，咪俾啲老闆朦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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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細怪談】／採怪談者言
香港地除非含金出世，唔係都好難唔番工。啊，唔係，係含金出世都要扮番工，因為番工，係一種道德，係山竹打到嚟你都一樣要好乖咁去番工。世上的腦細，俾左錢你當你可以洗盡的不在話下，洗盡人仲要扮好老細的都不少。
有時腦細當勞工法例無到（咁又真係用處唔大的），蝦你唔敢告佢，就算告完都唔會賠幾多；有時，根本係個制度縱容腦細買起人命，於是就有人見風駛盡利啦，唔犯法架嘛；
有時腦細唔犯法，但捐窿捐罅剋扣你，又或者每日搞到你情緒勞動200%，呢啲無勞工法例可依，一係單打獨鬥一係自己認死狗一係聯合同事諗偈......
職場看似正常，事實古靈精怪，百鬼夜行，十足怪談，故有此系列，收集各位打工仔女的《腦細怪談》，係咪可趨吉避兇就唔知，但至少可以知多啲怪招，諗定偈仔，又或者，呻下都好過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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