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學校停課,有三個兒女的玉姐,說幸好兩個女兒已分別就讀大學和中學,八歲小兒子與兩名姐姐相處融洽,不像其他照顧年幼孩童的媽媽那般頭痕。先生在校服製作公司工作,疫情下工作並未受影響,雖然在學校的小賣部做兼職的她,自政府宣布停課後便一直放無薪假,即使遍尋超市的招聘廣告,始終找不到工作,樂觀的玉姐仍然覺得自己算是受到較少影響的家庭。她現時在我們機構擔當活動指導員,照顧暫托兒童,一次她在服務中途冷不防問起政府的保就業計劃,道出她的困擾。
早前,疫情稍為緩和下來,政府宣布分階段復課,公司重新安排她上班,這時政府宣布保就業計劃,玉姐還期昐著政府津貼可以多少幫補一下前幾月收入大減的情況,怎料到細看津貼內容,竟發現補貼額全數盡歸僱主,而不是直接給僱員。玉姐覺得,這跟本無法幫助像她們這樣的兼職員工,而公司更似乎企圖利用她們取得補貼。
「以前七、八月都唔使簽約嫁,今年無啦啦話一定要簽約,唔簽約就冇嗰筆獎金」玉姐在小賣部兼職兩年多,以往每年簽約只到六月份,七、八月因為學校放暑假的關係,公司會稱之為「自然解散」。到新學年開始,九月才會再次與他們簽約,合約為期十個月。但是自保就業計劃推出後,公司提早六月便要她們一眾小賣部姐姐簽約,合約包括七、八月的暑假。公司更指只有簽了合約才可以領取二千元的「抗疫獎金」,玉姐思疑,公司特意提前與她們簽約的目的,只是為了確保6至8月份公司職位人數與3月份相同,以符合資格領取保就業的補貼額。「公司有成幾百人,個個都簽你諗下佢可以攞到幾多錢?但啲錢都唔會到我地手,呢個計劃純粹係保僱主。」聽話合作的員工才可以領取所謂的「抗疫獎金」,而倒頭來這筆錢不過是公司領取政府補貼後的小恩小惠。
玉姐和一眾小食部姐姐與公司「講數」要求加人工,否則不會簽約,後來公司算是妥協,但詳細的薪酬安排並無透露。不少的同工都簽約了勸她:「有好過冇啦。」玉姐覺得不妥,但她深明一人難敵眾口。
「就算我出嚟講,佢地(公司)都可以解釋衣家仲未申請嫁。」
「我係全公司最後一個簽約嘅。」
「唔加人工,最多我咪唔做。」
當然我們願故事的走向是光明,簽約後公司終會落實承諾。然而兩邊的權力如此不等,一邊是幾乎壟斷行頭的大公司,一邊是兒女有待撫養的基層婦女,誰才是最終的話事人,答案相當明顯。政府說要與市民同心抗疫,惟「保就業計劃」已見漏洞處處,容讓僱主走灰色地帶賺取差額。今日社會失業率已達5.9%,政府要與市民同行,實在應急市民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