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創世紀:生養眾多 遍滿地面?
極端正統猶太教徒目前佔以色列人口大約百分之十左右。除了對社會造成一定程度的經濟負擔、文化上的衝突,以及豁免服兵役的不公外,另一個極端正統猶太教徒帶來的恐慌是,他們的出生率超高,在社會上產生的壓力愈來愈龐大。
當世界各地如今都面對少子化的問題,以色列生育率反而高達3.1,遠超一般高度發展國家的1.7。根據《以色列時報》(The Times Of Israel)報導2016年的統計數字,以色列境內阿拉伯婦女生育率是3.11,而猶太婦人的是3.06。當中正統派猶太人是4.2,而最驚人的是極端正統派猶太家庭,平均每家有7.59個孩子,相近的數字幾乎都是在非洲的國家才會出現。就算是完全沒有信仰的以色列家庭,最少也有兩個孩子。猶太人相當重視家庭,後繼有人,維持勢力,也許是猶太信仰所育成的想法。
為何我們常在媒體上看到伊斯蘭教女子而非極端正統猶太教女子的報導?
正如上述所言,當全世界大部分地區女性比男性的預期壽命長的同時,在極端正統猶太教徒社區正好相反,女性面對生育、家務的巨大壓力,而男性則只專注研讀經典。由於經濟環境惡劣,要育養的孩子數目眾多,九十年代開始,極端正統猶太教徒的女性甚至開始外出工作,女性地位開始發生了輕微的轉變。
2013年,BBC就曾訪問過在當地開美容院的女性。由於極端正統猶太教徒的女性須要遵守嚴謹的宗教條例,例如在「安息日」以及其它宗教節日期間女人不得化妝,而平日也不能過於花姿招展。當我們把最漂亮最顯眼的化妝品在外出時使用,相反,她們選擇化妝品時把不起眼的顏色外出時使用,而最漂亮的顏色則留給丈夫看。而且,她們會想法繞過法規,例如美容院會使用半永久性化妝品,讓當地女性在星期五化好妝後,便可度過整個安息日。這些現象也可算是女性在妝容上的微小革命。
最近,以色列破獲一單駭人的社會事件,一名六十歲的猶太拉比,以信仰為號召,借極端正統猶太教徒社區中封閉的宗教生活型態,涉嫌長年虐待、性侵五十多名婦女與孩童,並將其住處建立為自己的「奴役王國」。
奇怪的是,當我們常常在媒體上看到有關伊斯蘭教女子如何被對待不公的報導,卻甚少聽到極端正統猶太教派的消息。是西方媒體偏坦以色列、偏坦猶太人嗎?
哪裡才是烏托邦?
或許,有人會訝異,經濟狀況不理想,生活上也有不少約束,這些如此不合時宜、落伍的舊世界居然會保存這麼久,然而極端正統猶太教社區確實是把這些保存下來。但有趣的是,當很多人望見當今社會問題叢生,似乎沒有出路,反而覺得極端正統猶太教徒社區倒是解決了當今世上好些問題。我們慾求不斷,資本主義不斷擴張,貧富懸殊,政見兩極,假新聞問題猖獗,我們談自由、權利,卻甚少談責任、共善。神靈失敗了、政治失敗了、金錢失敗了。 歷史沒有終結,我們也沒有邁向美好,這種對舊世界奇形怪狀的矛盾的情感,不由得讓我想起Zygmunt Bauman的《重返烏托邦》,人們戀舊,渴望回到想像的過去。
不過,面對現代化的浪潮,在資訊愈趨發達的年代,到底這樣的社區又可以存活多久?也想到,這樣封閉的社區的歷史如何才可被記錄?
每趟旅行過後,未必記得宏大的歷史與建築,卻會記起一些臉、一些瑣碎的東西, 譬如會想起極端正統猶太教徒捲曲的兩鬢,又會想起在極端正統猶太教社區,目光穿過小巷,落在一個在庭院走動的猶太小孩身上,想像著他如何在這樣的社區成長又將如何面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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