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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別前只想一齊贏一次(二)

暫別前只想一齊贏一次(二)

3月12日,NOW政情是這樣說的:「有本土派透露,曾問如何確保在五區初選時本土派不會全被篩走,對方未能提供滿意的答案...傳統泛民常說,民主派沒有分裂的本錢,但新一代認為路線不同,無必要合作的硬道理。和勇不分在抗爭上行得通,選舉上就未必用得上。」對協調不予厚望。

實不相瞞,這也是與戴耀廷教授推動計畫的困惑,假如協調是一個有利既有黨派的制度,推協調不就是害了素人,做來還有何意義?(註1) 2016年,羅冠聰、朱凱廸選前民意調查只有1、2%,當選是後來的參選表現,我們怎有資格論斷誰不能成為另一個?我們甚至可預想,大家甚麼都不做,投票前任民意調查物競天擇,市民自會選出最有勝算候選人;我也很難想像所有黨派會認同協調,如果總有人不協調,自行參選,對參與協調的人也不公平。

所以,現在建議的藍圖,是選前有一次無約束力的公民投票,容許參選者再三決定參選與否,選舉投票前將有一次民意調查公布,鼓勵選民投選最有機會當選的候選人。市民殷切期望立法會過半,若各黨派覺得自己足以大殺四方,不理他人,地區直選不會有好成績,市民只會覺得一班自利的人為了短小利益壞大事。

地區直選辜負市民的情意結

我自08年起已經協助三屆立法會選舉,第一次是在自己長大的九龍東選區,為公民黨梁家傑助選,若果你是九龍東選民,你或許都感同身受:因著路線分歧,近兩屆立法會選舉,5席議席,沒有一次民主派過半,12年,社民連陶君行、熱血公民黃洋達各有支持,16年人民力量譚德志、和黃洋達亦對壘,可都沒有一次能夠趕走謝偉俊。反之,我們見證著謝偉俊漁人得利,甚至他成長,成為立法會內建制派重要戰力,為修改議事規則出謀劃策。

12年同期,我開始擔任南區區議員,反而參與較多港島立法會選舉,民主黨的議席固然無憂,可明明民主派的支持者過半,2012年7席裡只佔3席,2016年6席亦只佔3席,全因名單太多,協調不足,應該過半的民意支持沒有於選舉結果反映出來。(註2) 我稱之為「民主派的共業」,不要說選民選出了Tree根、選出了MC興,試著說分票誕生了鍾樹根、壯大了工聯會,說到這裡,不禁為過往的共業而感到可悲可恥。

傘運的前後幾年,我因著被熱普城系網上批鬥,把從政的精神沉迷於打熱狗上,經歷這幾年的暴政,反送中運動,我們都學懂了以往的派系鬥爭都十分無聊,學懂了和勇不分,知道甚麼都要試,要扳倒賣港保皇黨。到今天,我可以很坦然地說:現在就算民調尾席是熱血公民,我都會投,寧願看到鄭松泰(實情在議會他待我很好),也不要看到何君堯。不是我支持誰,而是那麼多的不義,那麼多的苦難,作為一個人,寧願相信同路,也不可讓土共繼續為禍香港。

不是初選而是「共業」

有執念沒有制度實踐,終歸是徒然,單靠選前民調,不保證票數最有效使用。以上屆新界西為例,黃浩銘、李卓人、黃潤達民意調查結果相近,結果何君堯以些微票數勝出尾席。我同情地理解,黃浩銘繼承陳偉業、李卓人為現任議員、黃潤達也承接街工新西衣缽,輕言棄選並非對組織負責任的行為,但要求別人選前讓路,未有發揮空間便抹殺機會,亦難說得過去。

再三權衡下,今屆市民期望立法會過半熱切,盡力締造抑制參選名單的誘因,似乎是不可能中的對策,就算沒有約束力,也希望所有人參選前三思,不論他們苦衷如何,總需為能否促成過半這命題有所交代。

如是者,願意投放鉅額參選與否,就是政團自己抉擇了。詳細機制尚在諮詢各方,諸如選前投票結果如何解讀、能否不同名單合體之類,但所有候選人離不開問自己幾個問題:是否願意衡量勝算才參選?選舉後期若未能進入可當選範圍,是否願意成全他人?不參與協調,又有甚麼方法回應市民期望?所謂協調機制,是處理共業的問題,要求所有同道,有放下自己、體察全局之心。

作為香港島前立法會議員,實現「六席贏四席」,就是今屆對自己立下的期許與目標。由於有份參與協調過程,我仍然煩惱應否同時排名單,盡前任議員之責,抑或確保中立,代價是十分虧欠同僚,不論初選還是今屆位置如何,實在歡迎各方給予寶貴意見。

註1: 細心的朋友會留意我們極其避免「初選」字眼,強調只是「協調」,是因為初選本身帶有篩選候選人的意思,此非計劃宗旨。

註2: 2016年王維基屬特殊因素,他不屬民主派,但事後有分析說明,他的大部分得票源自民主派選民。如思為策略「立選數據分析:香港島選區,王維基到底在搶誰的票?」,《端》,2016-0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