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一個現象,暴大人以學生守衛校園為榮,非暴大人希望外面的勇武程度與暴大看齊。暴大人身份認同前所未有地高,連對面的百周年大學,都自嘲自己枉為革大,或有其他人說如果曾就讀暴力就好了云云。
筆者知道在運動中集氣及設立模範的必要,亦明白以母校為榮的好感,但同時,非常重要一點,希望暴大人放低身份認同,現在並非掛名牌的時候,因為不可忽視的是,肯定有不少非暴大人為暴大打這場仗。暴大不僅是屬於馬料水,或佔個人驕傲中的一個角落。「暴大是香港的」。馬料水這山頭是開放予每一個香港人,而不是考得高分才有資格自稱暴大人的香港人;甚至暴大的精神,本應是每個社區以至個體的人際關係中,都應該守衛及珍視。
以前友儕間笑說,暴大好應該建國做首都,基建設施應有盡有:有飛機場(據聞菲臘親王專機降落嶺南場)、有網絡樞紐(碧秋樓)、有山有水、有醫院。這不是笑話,但意指的不僅是地理上獨立成國,而是暴大應成為其他社區的規劃藍圖,因為暴大人在山城學會最寶貴的,是如何與他人「共生」。
所謂那班「踢拖的村姑」浸淫在「人文氣息」中,人文氣息不是體現於一呼一吸如此廉價,而是暴大人畢業後踏出社會,如何逆轉一種功利至上的精英嘴臉。有評論指,暴大人較為純樸,這是很真實的評價,但若然社會大多數人都覺醒,大家原是共同體,無競逐的必要,這則遠不是專屬暴大人的標籤。山城的生活經驗理應培養出學生更大的同理心,例如搭校巴(行能入啲啦),當你是夜更校巴只差一點點就擠上的那個,他日在中環繁忙時間的地鐵上,也許你會懂得讓一個身位。
暴大人既然這麼疼愛暴大,想必記得暴大強調推己及人,以至《與人文對話》(UGFH)第一堂讀到蘇格拉底在市場「搲水吹」,就是想大家放下大學生光環,切記我們所讀的知識是要面向社會,我們的身份是要回饋社會亦然,而非滿足個人精神的神殿。
筆者畢業於暴大,一直感激暴大教我育我的,然而暴大身份於筆者而言,是一個以家之名,在心中永遠放置首位,以及象徵那曾經無傷無瑕的美好人生,久不久懷念暴大時仍然心頭泛暖。但無論如何,暴大不是一個劃級,相信暴大精神亦旨不在此。
在此要正視聽的是,暴大守衛戰中,參與的是都香港人,是尊重暴大這座山頭的人,而有的參與者是暴大生,沒有高下之分,沒有圈子。願暴大人亦如此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