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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兵徐子見助素人參選 回望四年:不問成果,只求無悔

傘兵徐子見助素人參選 回望四年:不問成果,只求無悔

(獨媒特約報導)訪問時間為2019年5月,反送中運動尚未展開。

五年前的雨傘運動,令原本對社會現況視而不見的徐子見毅然決定參選。這四年來,這個政治素人沒去過旅行,一星期七天都在工作,目睹基層生活的困難猶如止不住血的傷口,他只能盡做;區會內民主派面對建制派封殺,無法在議會提出倡議。他一邊鼓勵有潛質的素人做地區工作,找不著幾個,問到東區選情,他直言悲觀。這四年,他依然說:「有啲嘢都唔應該問成果,只要做過就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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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

四年前,獨媒訪問過徐子見,他當時說區議員能連結資源,組成社區互助的平台,亦希望改善東區區議會透明度低和被建制派壟斷的情況。

議辦猶如微型社區會堂,老幼聚集:已經唔敢開電視

位於漁灣邨的議員辦事處外,放著幾張便椅、輪椅和嬰兒床,他說,這些物資將要轉贈至西環的老人院和深水埗的劏房戶。走進議辦內,一角是玩具,供小孩進來玩,旁邊有些包裝米未有時間派發,這裡還有結他和不同的生活物品。有時,他還會幫街坊讀信寫信:「乜都要寫,遺囑又寫過。」

他說,假期下午二時至五時就會有小朋友在議辦內玩樂,平日年長街坊亦隨時歡迎坐下聊聊,熱鬧不已,有人說猶如社區會堂,壞處是徐子見埋首工作數分鐘,又得抬頭打招呼,他唯有夜裡才集中處理文件。他打趣道:「我經已唔敢開電視機,唔開得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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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著與街坊接觸,了解他們的需要,他才看見基層生活之難。

貼近基層生活之難:如永不完的戰爭

長者生怕浪費關愛基金免費鑲假牙的資助,會問徐子見意見:「長者牙科資助接近零,佢哋驚整完之後下次唔可以整,就會問你意見鑲唔鑲好?」又有長者的換骹手術(全關節置換術)要輪候50多個月以上。他說,政府不可能不知,「心裡好唔舒服,成日話自己國際大都會、幾富裕,實際唔係。而官員都係唔理,或者理唔到。」

他只能盡力為街坊找來資源。物資轉贈以外,當街坊電器壞掉,他找來住柴灣附近的義務電器師傅幫忙修理。他說,即便他如何盡力幫忙也不夠,猶如永不完的戰爭,「唔敢講係咪幫到,而家流血不止咁,但我貼緊膠布。」他亦唯有多想辦法盡量幫忙。

關心基層,他不止關注區內街坊。興民商場變賣,頓成孤島,年長居民生活深受影響,他接獲居民求助亦隨即跟進;即便那裡不是他的選區:「當區區議員唔做,我做,因為真係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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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見與其他東區民主派區議員,「跨區」到已賣出的興民商場,聆聽街坊意見

議會內被封殺,如何重奪議會?

東區區議會民主派一直以來勢孤力弱,這屆亦只有10名民主派區議員面對25名建制派區議員。民主派任何動議都會被建制派修訂,在議會內做到的事少之又少:「唔止係局限,直情封殺添啦。」既然議會內外都受局限,當區議員還有甚無意義?他說,至少區議員寫信反映意見,比普通市民獲政府重視,他相信區議員仍有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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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在區議會內嘗試提出清潔工工作只能以垃圾膠袋當雨衣的問題。「我都痴痴地諗緊啲嘢,錫紙兜柴灣未有人整。呢啲嘢係咪區議員應該做,唔知,做吓啦。」近年民間發起於垃圾桶煙灰缸放置錫紙兜,他也打算在柴灣區實行。

東區打破建制壟斷,唯有找更多人參選區議會。然而,他慨嘆:「搵個人去打區議會都難。」

助有心人落區,四出搜羅開站物資

這四年,他早有想法:如遇有心人有意落區,他必會全力支持:「有心同建制派對決,一定幫嘅。」然而,普通街坊踏出從政一步,往往是遙不可及,他卻說:「我自己出選就已經係一個鼓勵,自己不斷去做(地區工作),我就係想proof一樣嘢,even我冇黨派冇支援,係素人,我可以做個好嘅區議員。」

就如當初興民商場變賣,街坊Anna(謝妙儀)和其他居民組成居民關注組之時,徐子見早已協助他們開街站。後來,Anna積極考慮出選,徐子見就如前輩,逐項細節分享給Anna。記者早前採訪Anna,她說徐子見從NGO收到物資後,有的會分配給她開街站派發,又教她可以寫信至立法會申訴部反映邨內情況。

小至開街站的物資和器材,徐子見也盡量幫有意出選的街坊搜羅:「咪可以好貴, 都盡量幫佢哋買晒。我就想將呢啲後援嘅嘢教晒佢哋。」為了鼓勵他們,徐子見甚至會邀請街坊到自己的街站觀察:「親身睇吓點做,其實唔係咁恐佈、咁難,做區議員唔係你想像之中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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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訪問當日,問到對東區選情時,他仍說悲觀,民主派保住10席也岌岌可危,柴灣有些選區仍未有人落區;議會內外寸步難行,他只說,與其計較成果,不如在乎有否付出過:「未來會係點唔會知,但係都係要做返啲心裡覺得公義嘅事先啱。」

反送中運動掀起打白區浪潮

後來反送中運動展開,民間掀起打白區浪潮,徐子見說,氣勢和氣氛均比2015傘後區選強:「之前東區係比較驚,搵嚟搵去1、2個,而家柴灣11區都有人出。咁諗,中一半都5區掛?」這些落區的素人,他依舊幫得幾多得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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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大政治議題未必能直接影響區議會選舉,加上徐子見於五月受訪時仍說,在柴灣「紅區」高舉民主派或民主旗號或未能收效,這亦非街坊最關心的事。到了現在,素人因反送中運動開始落區,徐子見的看法有否不同?

他說,政治議題當然不能直接令人當選,他當年當選亦因原區區議員、民建聯鍾樹根未有做好議員職責,今次亦難以輕易不提反送中:「而家唔係講係咪民主,Shift咗去警暴問題。支持建制都好,係咪可以咁?制服咗都繼續打?好多市民都係極度反感。今次反而係良知嘅問題。要講嘅話,民建聯係罪魁禍首,其他建制派其實都係幫兇。」

黎明前的黑暗,黑暗得叫人絕望。不論運動還是區選,他說,從來都是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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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