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十多年的新界東北新發展計劃,政府突然向受影響區域的居民及農戶發出最新消息,之前的文件顯示,清拆日期為2021年,現在突然提前於2020年展開。對於農戶來說,重新建立一個農場,往往需要數年的時間,需要不同的條件共同發揮作用才可以持續耕種,農戶要離開當下的種植地遷往他處,是一個非常勞累的過程,建立一個農場,往往比在市區經營零售業更艱鉅。不過到目前為止,政府在復耕方面,卻仍未有跟農戶達成共識,更要求農民於下星期提交意向書。意向書上有四個選擇,各農戶只可選一項︰1)農業園、2)特殊農地復耕計劃、3)農業遷置、4)不打算復耕。
耕住合一
「農業園」及「特殊農地復耕計劃」均不可耕住合一,政府只會提供分別160呎及80呎的留宿及儲物設施。對於農戶來說,耕住合一不單是一個居住問題,更多是生產運作必然如是的問題。有官員透露,不是漁農自然護理署反對耕住合一,而係食衛局反對。文件說政府認為農戶運作,不必耕住合一,農民在這個問題上多次反映,政府不應借農業逼遷來消滅寮屋,也不應將農業問題與市區房屋政策互相混淆。政府的房屋政策搞得天怒人怨,但根本與農戶無關。
選址在蕉徑的「農業園」,原本就是一個農業社區,現在政府要先逼遷當地農夫,再搬東北農夫去復耕是極之荒謬的事。故此,農業園絶不會是我們的選項,我們不想成為毁人家園農田的幫兇!再且,農業園只許菜農及花農進駐,把果農和畜牧農拒諸門外,未能照顧所有需要復耕的農戶。
「特殊農地復耕計劃」復耕地十幅變五幅
農戶若要覓地重建農場,農戶需要一塊有交通連接的農地,今年年初,政府高調聲稱會向農戶提供10幅政府農地讓農民挑選,保證每農戶可分配到不少於現耕面積的農地。但今天,政府自己抽起了5幅,原因是這5幅農地條件很差,無道路讓政府的工程車進入,幫農戶做農場基建,難以開耕。目前粉嶺北約有33農戶要求覓地種植,按現時政府提供的可供復耕面積共49斗地,33戶每戶可分得約1.5斗(10000呎)農地,正來常說,農民需要約4斗地(30000呎)或以上的農地種植才可維生。馬屎埔農戶區先生一家的生產農地面積是10斗地(七萬多呎),可資佐證。政府無提供更多農地,變相縮減比例,真是令人失望之極。
農場建設五大訴求
農場建設有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首先水電要通、交通要通、市場要通,租約要通、農地鄰居民情要通。
水電要通,政府有文件說會幫農民建設水井及通電,不過,最大的開支還在後面。因為重新在農地鋪設灌溉系統及建種植棚,是極為昂貴的支出,政府在這裏會就手旁觀。
政府收回其中五塊復耕農地,認為交通不通不適合耕種,但是,其他的選擇,也不真是通得了車,祇是在荒地上大家可以在草叢中看到遠處有一條可行車輛的道路,但農戶如何可以從可見的道路運入物資,運出農產,政府是置之不理的。政府目前提供的農地選址,都在人煙稀少的山邊或邊境之地。以馬寶寶社區農場為例,我們用了數年的時間才可以建設一個社區農場,讓農戶在社區生產和出售,讓市民在社區買到最新鮮的農產和享受農村的生活空間,生產、銷售與社區生活連成一體。如果挑選政府提供的選擇,我們將會搬入一個屬於野豬的社區,不知道政府有何方法,協助農戶與野豬建立一個生產銷售與野豬社區連成一體的系統?
農地每季續租
而且,在文件內,政府要求農戶要與政府簽合約文件,又要有計劃書。奇怪的是政府要求你揀地, 指令你在某日搬出,但政府係不提供合約內容,農戶不知在政府土地上承租的內容,又如何決定去留呢?最乞人憎是,政府沒有提供合約內容,但提供了一個租地時限,第一次批租時限為五年,然後每季續約!農戶要花數以年計才可以建立一個穩定的農業生產基地,所需時間正是基礎的五年,可是,五年之後,竟然係每季續租﹗農業生產每季續租是無知的人才會提出吧?不知政府批出的閒置地臨時停車場租約,是不是每季續租呢?
農地鄰居民情
農村有農村的人情世故,有不成文共用社區資源的模式,一個農戶,需要與社區其他成員建立良好互動的關係才可以持續以耕種為生。雖然,農戶是否能夠與社區建立良好關係,政府似乎不能干預, 但係,農戶要在一個新的社群立足,需要用多年時間來建立,才可以與社區分享到當地的農業資源,例如河流、水井的資源。
騷擾賠償
政府明白自己的政策擾民,提出騷擾賠償,但是,也是名不正言不順,這個不是騷擾,是連根拔起,或者說,這是連根拔賠償吧﹗而參考附件一的例子,其實騷擾賠償遠遠不足以支持農戶重置農場。文件指出,政府會就受影響農戶提出騷擾賠償,以農地面積計算,賠償一筆金錢。這也是政府最擅長的手法,以一筆過的金錢讓你走路,也讓公眾看到金額,以為政府是善意地對受影響居民作出合理賠償。但是,正如之前的寮屋補償方案,最高金額是120萬的賠償,但是如何可以合資格取得過百萬的賠償呢,經過我們計算之後,其實以馬屎埔村民為例,合符資格的住會寥寥可數。
總結
所以,政府應該停一停,想一想,立刻停止東北發展計劃,停止逼遷行為,重新檢視農業政策,以農為本,以香港的永續發展為重。
最後,農夫希望現在努力為香港成為更美好地方的人,能夠繼續吃到來自這遍土地的食物。有氣有力,有塊田,我地都會繼續種,唔會放棄!香港人加油!
馬寶寶社區農場
2019年10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