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特約報導)基本法委員會主任李飛、港澳辦主任王光亞和中聯辦主任張曉明等在星期四(8月21日)在深圳舉行政改座談會。李飛表明提名委員會為唯一提名機構,必須堅決反對和抵制公民提名及「佔領中環」等違法活動,可見即將出爐的政改方案是沒有公民提名之餘,更是不折不扣的篩選。「佔領中環」如箭在弦,獨媒早前訪問了學聯正副秘書長周永康及岑敖暉,大談對七二公民抗命及佔中的部署;周永康更直言:「隨時都可以佔中 !」
記者在兩年前已認識周永康,對,是眼前這個周永康,不是那個傳聞用車撞死自己元配的中共大貪官周永康。這個「周永康」在港大主修文學,副修社會學。他看起來有點溫文爾雅,去年曾在《 明報》實習。周坦言對文字有憧憬,希望用文字改變世界。而之所以走上社運之路,原來當時在大學「上莊」正適逢多事之秋。「早在參加學生組織時已有很多事發生,學生會成員和建制及中共有關係,正值赤化。」當時港大學生會被指在建制派控制下,多次搞出大頭佛。「中共連學生組織都要控制,個社會已經好大鑊。」
被問到家人對其搞社運的看法,周永康坦言這幾年較少時間在家,但媽媽也會偶有意見。「一動不如一靜,我知道一出聲就會嗌交,但有時會忍不住替泛民辯護。」但七二遮打道之後回家,家人都不禁:「警察咁衰既。」周永康認為已經有「少少」改變了家人,畢竟圈外人是很難去理解社運中人到底在做甚麼。但他補充,這正正是行動者的責任,要用方法去改變及令其他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及價值觀。「和家人的對談及溝通...嗯,我想某程度上就是在試圖掌握社會上的人的想法。」
近年有團體及組織常常遭惡意批評消費社運和市民,行完一年又一年,社會還是老模樣。七二遮打道當晚,學聯及學民作先頭部隊和市民一起留守;其他人呢?其他人去了哪裡?「城市的命運應該由所有人共同承擔,但現在這個城市病了,這感覺很悲涼。」周永康不住的嘆氣,回想七二當晚,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周和岑都不約而同:「如果我們都不站出來,那誰站出來?」
「其實...隨時都可以佔中!」周認為香港人只要肯站出來,隨時都可以佔領遮打道,甚至整個中環。「你要知道,每人都有家庭負擔。香港人有工作負擔,其實很難的。」這某程度也說明了七一要有後續行動的原因。被問到當時在遮打道的心情,周表示當時被警察抬走時的心情已平復下來。「那時候只在想,如果不行動就會錯失時機,大家想要一個怎樣的未來?」他坦言,當看到有人留下時,其實代表行動已經成功。「因為市民的認同是最大鼓勵。市民在唱歌及叫喊,我們反而更放心。」
學生運動,無畏無懼
岑敖暉,學聯副秘書長,這個名字有點像武俠小說的人物,但他倒是個初生之犢不畏虎。岑表示之所以會參加社會運動,是因為自己本身對政治及社會議題有興趣。「關心香港前途的學生,自然想參與其中。」他在九月即將升讀三年級,這名二十二歲的九十後和一般青少年一樣,喜歡打機、睇書和打波。被問到將來的志願,他不諱言很大程度取決這一兩年的政治生態。岑本身就讀工程學系,但及後轉到政政系。
岑自言很幸運,家人對於他搞社運沒有太大的反對,「父親識啲唔識啲,媽媽就係我參與後也表示支持,對時事及政治的留意及了解也多了。」她更會講:「原來香港有很多不公義。」岑敖暉相信是自己的參與令母親也了解多了。七二遮打道清場之後,他和其他公民抗命者被送到黃竹坑警校。家人傳來一個窩心的訊息:「有沒有受傷?辛苦了,快點休息下。」他自言很感動,家人的支持令他的動力更大。
公民社會,一步一步走
岑又分享近期再和七二公民抗命者傾談七二事件時的經驗,「他們的信念真的很強大,他們對我們說下一次也要參加,甚至談及未來可以擔當甚麼角色。」岑表示行動前曾作評估,當初預計會有三千以上,五百以下的人參與。「七一之前其實是擔心,擔心行動遇到有阻力。」周永康認為,最後由學生上陣未嘗不是好事:「實在很難叫他們豪賭一舖,應該體諒他們。」,因為佔中三子及政黨都有包袱,如果三子參與又會被指急進。「由佔中三子帶頭,一旦失敗便全盤失敗。我們是前鋒,分頭並進,為他們撥走了一些負擔。」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下次就嚟真
二人都認為大台可以做得更好,如必須設在參與者的中央。因為講解更容易,參與者能即時接收訊息。周永康又補充指,參與者的互動同樣非常重要。「當晚清場前其實係被大台壟斷,台上不斷發言,台下互動較少。」「下次嚟真的時候,一定要留一些空間予他們相互認識,讓他們更有組織地行動。」周永康强調,公民社會的互動及溝通也是運動的核心,因為公民不應該是單獨的個體。「嘿,共同行動還能夠對抗便衣。防止他們搗亂。」岑認為,近年來港人常常把怨氣發洩到新移民身上,而613的新界東北集會及72當晚有著一個撥亂返正的意義,令群眾對抗爭及身份認同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香港人:說不出的未來
周永康認為香港人應該問下自己到底想要甚麼,而不是等待內地施予。「如果有八十萬人佔領中環,梁振英肯定嚇到賴尿啦!」岑的意見不盡相同,「的確要想下我們需要一個怎樣的香港,如果發現現況有問題,便應諗下可以做啲咩去扭轉。」
香港警察:黑暗又醜惡?
「唔好打我地啦唔該,我地坐下就打頭又打面,我地唔係强姦同販毒呀大佬!」岑表示,警察在執行職務前先了解一下自己「做緊咩」,「警察係要捉賊,而不是捉學生頭目。」他不禁嘆氣表示,他們都是機器,對香港警察實在沒甚麼期望。「到底你地執緊既法係咪真係為社會好?李柱銘又唔識,梁耀忠又唔識。」周認為警察連基本政治都不認識,很容易會被洗腦。
軟硬天師搞社運
記者要這對好兄弟形容一下對方,岑笑言要等律師嚟先答。「我們是不同的人,周永康份人較沉穩和周全一點,我自己就較直。」岑認為,他們在對外溝通及和不同團體開會時能互補不足。「哈哈我是硬,他是軟。」
李飛星期四的一番話,某程度上已佔得中?他們都表示,視乎人大的正式宣佈後「就郁得」。「不要再對中央有幻想,因為他們從來都在工具化香港,利用香港來獲取爭取國際間的利益。」岑認為中共如果給予民主香港,等同向西方勢力低頭。「我們搞社運的,只想更多人參與,令更多人反思及投身社會運動。」
中共及人大的企硬,是意料中事,否決公民題名更是預期之內,那香港人又是否預期之內的有反應。下次佔領中環「嚟真」的時候,自有分曉。
記者:麥馬高、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