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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勤黃偉文蠢到無朋友 《北京北角》的中港關係浪漫化

李克勤黃偉文蠢到無朋友 《北京北角》的中港關係浪漫化

李克勤新歌《北京北角》在中港關係水深火熱之時誕生,黃偉文在歌曲中露骨地向北京示愛,寄寓中港之間應彼此互愛,喻香港人放下成見。對於有良知的香港人實在難以消化這種低級幽默,怎會有人笨拙到形容中港矛盾是「怡情小吵」?我們不是在和北京談情耍花槍,面對北京白皮書威嚇,扼殺新聞自由,逐分逐分將我城分割,寫「北京北角還是有緣」未免是過份浪漫。

香港和北京不是床頭打交床尾和的夫妻,對於這麼嚴肅的課題並不是香港人的幽默感可包容。歌詞中出現「北歐太遠,北非太亂,原來北京親切點」這些令人嘔心的反襯技倆,如同在高唱紅歌向北京獻媚。我所理解的「親切」是親身切地聆聽民意,了解香港市民的自主訴求,而我們對北京處理港澳事務的手段只可用上「粗暴」二字吧。《北京北角》或可白皮書主題曲,充份演繹「中央擁有對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全面管治權」。

有人集結力量灌錄《問誰未發聲》希望港人覺醒,偏偏《北京北角》就唱反調叫大家吞聲忍氣。當中一句「何來真火隔夜怨,怡情小吵也就算」是一種沉默忍讓的表現,面對中港矛盾這些大是大非竟然妄想港人退後一步就會海闊天高。七一當前,正是港人用腳步表達訴求的最佳契機,《北京北角》宣傳的這種退縮情緒實在令港人無法接受。我們不是「由圍觀者撥著扇」中的圍觀者,而是切身處地感受到治權受到逼壓的香港人。

將政治關係以愛情探戈作比喻,黃偉文不是第一人,只是他寫得蠢到無朋友。潘源良為達明一派處理過《你還愛我嗎》(1989),抒發對主權移交的無奈與擔憂,希望回歸後得到前殖民地的祝福,寫得合時合宜。林夕對政局看得比較剔透,《斯德哥爾摩情人》(2013),道出不少香港人回歸後對治權逐步退讓至連立場軟化,中共由一個逼害者變成情人的身份轉移,是一首對當下香港時勢觀察入微、見解獨到的作品。黃偉文缺乏這種政治智慧,在《北京北角》亂灑鹽花,以為是在炒紅時事熱話,其實是小聰明用錯地方,他朝夠膽用舊瓶一雞兩味寫首兩岸友愛的《北京北投》也不足為其。

這首歌曲在這個班底下誕生是詭異的。黃偉文在佔中公投也鼓勵香港人投票,林一峰在【城市旅人】展現城市觸覺,接受主場新聞訪問亦言「邊個社會無矛盾」,只有李克勤為了穩保內地舞台而甚少表達政見,亦不敢在六四事件陳述己見,令人質疑創作班底是否為了工作機會而埋沒良知。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人為歌曲站台叫受眾去政治化,甚至當受眾弱智將「北京」和「北角」說成是布公仔名稱,意圖淡化當中和諧味道。無論黃偉文這趟食字多靚、歌詞多工整,或是林一峰旋律多簡潔有力、監製出一首多麼完整兼具親和力的歌曲,歌曲的立心就是如斯令人感到不安,手法也是低級拙劣,別以為用童謠包裝就可以裝可愛化險為夷。

也許有人以為自己在維繫世界和平。但面對 ISIL 殺戮強搶,該不會有人寫首歌講遜尼派和什葉派本是同根生,該相親相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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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角

曲/ 編/ 監 : 林一峰
詞 : 黃偉文

北京北角 真心相愛 好想見面
看看地圖 隔了萬里
若靠這個距離延展彼此掛念
就嫌「神交」都過份遠

北京北角 金紫荊對開許個願
以愛熱溶那界限線
就怕最尾 發展南北竟不過電
二人同居 先變大戰

北京北角 應該了斷
殊途怎可 太親善
很多講法 還沒有完
由圍觀者 撥著扇

北京北角 心慌意亂
無疑分開 爽快點
想深一遍 還是有緣
如何捨得 斷就斷
如何扯開 百丈遠

北京北角 走出死角 剛剛發現
這兩座城 看似甚遠
但你再退兩步 宏觀畫面乍現
地球儀中 不算極遠

不經不覺 不可割斷
然而怎麼了心願
想番北角 如沒有船
橋樑都可繼續建

北歐很遠 北非太亂
原來北京親切點
北京北角 還是有緣
如何捨得斷就斷

北京北角 不可割斷
為何相生 卻急著去煎
北京北角 是一心兩面
並無所想那樣遠
何來真火 隔夜怨
怡情小吵 也就算

原文刊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