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豐早前向法院入稟,要求佔領中環行動結束「佔用」匯豐總行地下行人通道的行動,獲法院接納,限期明(八月二十七日)晚九點屆滿。佔領中環的行動在全球佔領行動持續最久,他們亦已拒絕主動撤出,並於限期屆滿當晚舉行音樂會,由晚上七點開始,靜待匯豐及警方的清場行動。
全球大部份佔領行動皆是以權力當局清場告終,當然佔領行動或重新出現,或在另一些範疇繼續下去。佔領中環於昨日便舉行了一場「點收科」的討論會,數十人出席,提出了很多對佔領中環運動有意思的反省及建議。曾參與早段佔領行動的左翼廿一成員覃俊基認為,行動與他自己的期望有落差,運動方向偏重於自治社區的實驗,未能清楚向公眾說明自治社區運動與反對資本主義的關係。周思中則認為佔領行動之所以位於匯豐總行地下,正因其位於金融、政治的要地,這是佔領中環所代表的象徵性意義。曾參與保衛皇后碼頭行動的他認為「清場」才是佔領行動的核心,透過清場才能更加突顯行動的對抗性及象徵意義。土地正義聯盟成員可樂認為,佔領行動可以遍地開花例如在新界東北進行佔屋運動,對抗地產商囤積土地。
佔領十個月,如何評價?
行動持續十個月,是全球堅持最久的行動,在佔領中環的行動中,又發展出「豐剩」這個回收食物的組織,中環的現場更成為背包客、露宿者及路人的安樂窩,上週出版的《明報週刊》有一篇詳盡的《清場前夕,佔領實錄》的長篇報導。
「點收科」討論會當日,提出很多運動面向的討論,十分有意義。左翼廿一成員覃俊基明言自己對行動的期望與現實有落差。他曾參與早期的佔領行動,行動組花費很多時間於討論生活細節上,但對於深化對資本主義的認識及構思行動方面沒有太多討論。最終行動傾向於組織小社區,強調共治,沒有連結不同團體的反抗運動以及沒說清楚自治社區與反資本主義的關係。他認為佔領行動當時出現的一個重要背景,便是金融風暴,行動不應脫離這個背景。
覃又認為在中環這個地方很難進行日常生活的抗爭,佔領中環這個行動及地方本身就不是日常生活,運動財政上亦依賴捐款,附近亦沒有土地可以進行生產,難以長期持續。他認為行動忽略了不少生活細節的問題。
佔領中環的成員陳寧回應,認為資本主義是一整套深入日常生活的系統,對人的控制無處不在,自治社區正是其中一種跳脫的實驗。
曾參與皇后碼頭運動的周思中認為,匯豐總行地下位於金融業的心臟,背後便是政府山,其象徵意義大於一切。但這裡未必是反抗的最前線,普通工人的日常生活,雖然他們沒有確切的「反資本主義」的想法,但他們每日的生活卻可能才是反抗的前線。他認為在中環實驗自治社區,未必是一個最合適的地方。
土盟成員陳可樂除了提到在新界開展佔屋運動外,他又認為在中環生活的人,未必反對資本主義,相反可以在不同的運動加入佔領的面向,展開一個更強的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