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由一句「唔想對荒謬既事沉默」開始。
打選戰 濃了街坊情
那是一個千禧後才入伙的屋苑。建制派盤踞其中,已十多年了,縱然前任區議員因財務問題中途離任,仍無損盤根錯節的勢力掌控該區。到2019年,眼看香港不斷上演荒謬劇,一群本不相熟的街坊,自發起來,為一個年輕人助選。仗,打贏了,凝聚的街坊情依舊,甚至更濃。疫情期間,發揮守望相助精神:「好難想像,群組中一位嬌弱的女士,由第一城抬了包8公斤的米回來給我」,Raymond說。
發現「民主」的缺點
Raymond是助選團一員,在本文主角和風布口罩製作中,管財政收支。而真正負責製作的,是甘生甘太。現身處特殊教育行業的甘太,曾經從事製衣業,疫情襲來,最缺的是口罩,她就用自己的技能,幫助有需要的街坊。
助選群組才幾十人,需求卻上百。有人出車去買布,有人上網找紙樣,也有人出主意挑自己喜歡的布款……幾個來回,甘太終於發現「民主」的缺點:人多口雜。有些布,只有少數人喜歡,買回來,裁了一兩個,其餘的就沒人要了。於是,在甘太眼中從年輕時已獨具審美眼光的甘生,就成為決定布款的買手;同時,因為心疼太太,也是裁布技術員。
所謂賺 沒算上心力
布口罩最初只賣20塊一個,後來用了日本布,來料貴,就分20和40元兩種,兒童口罩則無論布料,仍維持在20元。價格那麼相宜,有沒錢賺?甘太說:「賺到一部新衣車。」事緣,她最初是借街坊的舊衣車做的,機器上了年紀,操作不順,頗費功夫。在旁的甘生忍不住,拍板「利其器」去。後來才知道,做多了,是可回本的。但那個本,似乎從來沒計算花上去的人力?
例如度身訂做的兒童口罩,她就試了不同尺碼,卡通公仔都特地放在布口罩中央,才顯得型。為了這個型,多費了很多布和功夫。
制服般 凝團隊感覺
因為感覺自己在做有意義的事,甘生甘太公餘就全力投入。應付完相熟街坊需求,覺得受歡迎,就放在屋苑內的小店寄售。Raymond有信心,這個手作工藝能跨越政見顏色打出去。果然,六月初他們聯同其他同路的手作店,在屋苑中庭搞了一個市集,反應良好。「住咁耐唔多覺商場可以咁旺」,一位街坊店主在IG說,「雖然戴住口罩,但塊布料花款已足以令街坊相認」;看來,布口罩像制服一樣,令街坊產生了團隊的感覺。
賺的錢 備作支援用
甘生在市集的第二天說,第一天收攤後回家趕製到凌晨,趕出28個兒童布口罩補貨。就筆者所見,第一天的布口罩款幾乎都賣完,第二天主要在兒童布口罩上。那麼辛苦,趕製的卻是賺少一半的兒童布口罩,甘生甘太的「數口」可見一斑。
問掌數的Raymond,他們打算怎麼走下去?他表示無意成立非牟利機構,賺的錢,都存在公家,無論是資助有需要手足或自己社區,都較為彈性。未定怎麼出,但怎麼入又有新方向:除了布口罩,之後打算用特色日本布縫製門廉,加上門桿配套,繼續為街坊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