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應電台邀請談了野豬的問題,事後不少人在本頁留言,大概有幾點:野豬有生存權,人類無權決定野豬生死,捕殺殘忍,矛盾出現是人類造成的(人侵野豬地盤、有人餵野豬),後果不應由野豬承擔等。
大多數人沒有理會我在電台講的生態系統角度,所有生物活在地球上都要面對兩個對立的力量:一是自然的供養,二是自然的殺機,動物終身在找食物和防禦被襲擊,所有動物包括人類都有自衛的權利和需要,既然教育市民不要餵野豬講了多年都沒有用,惹來野豬數目快速增加,超出自然生態承載的極限,把牠們逼出山林進入市區,去到襲擊致傷地步,則短期內惟有在人豬交錯的地方做功夫,這是我認為漁護署此時此地代表了人類採取自衛措施的基礎。
電台訪問中我還提到野生動物例如野豬不是愈多愈好,凡事講平衡,目前人為餵飼造成野豬數目大增,山林裏的野豬會造成破壞,生態系統其實會失去平衡,影響其他生物的生存,這是人造成的麻煩,所以需要人去解決,不過所謂「解決」應該怎樣做沒有既定方程式。
從外地的經驗知道,為了減少野生動物對人類和生態系統的破壞和傷害,怎樣做是非常複雜的問題,涉及不同範疇的價值觀念,尤其是因為觸及不少人對動物的感情和對生命的重視,任何地方面對同樣議題,都會在社群中引發激烈的辯論,在「情」與「理」之間拉鋸,沒有所謂「絕對正確」的處理方案,因此我在電台講話之後本頁浮現大量留言是正常的現象,我能夠理解,祈求的是認真討論,而不要語言粗暴惡毒。
目前的困境是人類城市擴張搞出來的說法,一定程度正確,但是這是一個廣大時空尺度的問題,不會一時三刻就有解決方案,需要全社會反思未來城市應該怎樣建設才能與自然共融,連上此刻野豬應該怎樣處理是對錯焦點。
剛好這幾天外國媒體有相關的詳細文章(註1),講述紐約Staten Island野鹿的問題,牽涉的考慮與香港野豬問題同樣複雜,請大家認真細讀,理解問題的多元角度,避免墮入「非黑即白」的陷阱,最後呼籲:大家對漁護署的工作有建設性提議,請告訴他們,在外圍罵是沒有用的。
註1:The New Yorker, 15 November 2021: Dear wars and death thre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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