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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初,六四屠城未及三年,我膽粗粗去了北京⋯⋯

1992年初,六四屠城未及三年,我膽粗粗去了北京⋯⋯

1992年初,六四屠城未及三年,我居然膽粗粗跟陳文鴻去了北京,由落機開始,沿途不論的士司機、酒店侍應到有機會認識交談的市民,我都問他們關於六四的情況。沒有一個無參加過遊行示威,全部都支持學生,皆認為政府做錯了,但他們已經沒有八九民運時期的激情,語調平淡。

當時北京下海已成潮流,一個三、四人的核心家庭,本來全是國企員工或在國家機構工作,但至少已有一至二人下海,做個體户或在新興行業打工,其中年輕女性更有比較優勢,一個人可以做過多個行業,或身兼二職。我立即想到香港八十年代公屋居民的情況,在家庭經濟結構上兩者十分相近。北京一個家庭必有一人繼續做國家幹部,因為可以住公房,租金便宜,跟香港的公屋居民一樣,其餘則出去做個體戶或在私企打工,因為工資遠比國企工人高,所以家庭整體收入不俗,可支配收入(Disposable Income)絕對不差,大大改善生活質素。

八十年代末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城市已有娛樂事業如酒吧、的士高,變相夜總會也出現了,但保守派分不到利益,便祭起道德主義大旗,反對資產階級腐朽生活,不准三陪,即有女侍應的娛樂場所,不准陪酒、陪坐和陪出外。我們住在著名的王府井五星酒店,據知是太子幫王軍的集團開的,有軍方背景,地下設有的士高和夜總會,侍應數以百計,美女如雲,質素一流,她們不准陪坐、陪酒,卻可以站著和客人交談,博取打賞,通常一、二百元人民幣,一晚收幾百,每個月收入逾萬元等閒事,做個萬元戶十分容易。的士高則有不少單身年輕美女進場,或二、三人成群,?請她們唱K或跳舞,議價約二、三百元。她們日間全部有正職,經濟記者、空姐、教師....,什麼職業都有,談吐大方,說話有內涵,並非單靠青春樣貎。

我們八九六四出版過「民主潮」(並非支聯會那份),出了三期,每期二十萬,全港派發,更有普通市民義告奮勇,帶返大陸宣傳。內容明顯屬顛覆性質,鼓吹打倒鄧李楊政權,主張政治上、經濟上、外交上、軍事上全面杯葛中共,目的就是要推倒鄧李楊政權。

當年身入虎穴,不知為何沒有半點驚怕,大概是行無愧怍心常坦吧。

做人行得正、企得正,怕什麼?

題為編輯所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