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獨媒報導)警方國安處去年指有理由相信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要求7名支聯會常委提交資料被拒。已解散的支聯會前副主席鄒幸彤等3人否認「沒有遵從通知規定提供資料」罪,今(26日)於西九龍法院續審。國安處署理高級警司洪毅承認,警方發通知書的15日後,曾以國安為由,發信向上級建議將支聯會從公司登記冊中剔除,惟該文件從無提及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他否認警方不相信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及發通知書僅出於政治動機,指兩份文件建基的事實雖非常相似,但所涉面向不同。
社民連曾健成等前來旁聽,休庭時有人向鄒幸彤說「撐住呀」,鄒笑着回應:「大家撐住!」曾健成亦說:「今日(旺角)鳩嗚(團)(成立)八年」。
鄒幸彤與控方達成第3份承認事實
審訊踏入第11天,鄒幸彤今與控方達成第3份承認事實,內容為鄒幸彤盤問時提及的資料,包括陶君行在2010年辭任支聯會,以及支聯會常委去年拒交資料被捕後,國安處署理高級警司洪毅9月9日向保安局局長發信,建議將支聯會從公司登記冊中剔除。
控方主問時無提過該文件,署理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解釋,本案重點是警方發通知書有否合理基礎,惟取消公司註冊與要求交資料涉不同制度(regime),前者為《公司條例》、後者為《實施細則》,該文件與本案無關、控方亦不依賴作為案情。
警建議剔除公司註冊時無提「外國代理人」 控方稱與案不相關
惟鄒幸彤指,洪毅建議向支聯會發通知書和建議剔除公司註冊的兩份文件,於相近時間發布、亦有很多相似甚至相同的段落,但前者指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後者完全無提及,難以信服警方相信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
張卓勤同意文件沒提「外國代理人」,但指亦有提及「海外(overseas)」等字眼。國安法指定法官、主任裁判官則多次質疑,鄒幸彤的關注與本案只有很小甚至沒有關係。
警同意文件無提「外國代理人」 否認發通知書出於政治動機
鄒幸彤其後對洪毅進行盤問。洪毅同意,在警方要求支聯會交資料的15日後,以國安為由向上級建議剔除支聯會公司註冊,並討論支聯會性質、活動、與其他政治團體的關係等作支持,但當中從無形容支聯會為「外國代理人」,亦無提及任何組織是其「主事人」。
鄒幸彤指,文件從無提到「外國代理人」,是因為警方實際上不相信、亦無充分證據證明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而警方發通知書要求交資料僅出於政治動機,配合政府有關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的說法。洪毅全部否認,指兩份文件建基的事實雖非常相似,但所涉面向不同,支聯會是否外國代理人與應否取消公司註冊是兩回事。
讓屠夫政權「跌倒」或為「見到」 警稱謄本出錯不影響發通知書基礎
控方其後進行覆問。鄒幸彤曾質疑,警方要求支聯會提供可從公開渠道獲得的成員姓名、生日等資料,亦早向銀行等索取支聯會財政紀錄,發通知書並非必要。洪毅同意部分資料是公開,但因不肯定名單是否完整,又或支聯會是否透過其他人或組織間接持有資產,故仍發出通知書。
鄒幸彤亦曾質疑,警方發通知書時無考慮對人權和私隱權等侵害,洪毅今則表示,發通知書前曾索取法律意見;而他曾稱有考慮人權,「是一般意義上,也是法律意義上」。
至於鄒幸彤指出警方報告將六四集會的支聯會發言,由「讓屠夫政權見到」誤譯為「讓屠夫政權跌倒」,洪毅早前確認同袍或有「無心之失」,但認為這不影響他發通知書的基礎,警方對支聯會評估仍然一樣。他強調,警方結論仍是支聯會一直堅持追求五大綱領,意圖推翻共產黨及建設民主中國,警方為了調查及預防危害國安罪行,有需要發出通知書。
曾裁證人須回答辯方提問 羅德泉稱程序錯誤再自我覆核
此外,鄒幸彤於8月29日第6天審訊、即盤問洪毅的首天,曾披露支聯會獲「組織4」資助的金額為「2萬元」,遭控方反對,但羅德泉裁定證人須回答,洪終確認為「2萬元」。
鄒幸彤今完成盤問後,羅德泉主動提出當時的程序錯誤,實應先考慮公眾利益豁免權(PII),並對自己作出覆核。事實上,羅德泉在10月26日的第7天審訊,亦已曾自我糾正,裁定若有違反 PII 風險,證人可選擇不作答。
案件下周六(12月3日)續審。
案中5名被告為:鄒幸彤(36歲,大律師)、鄧岳君(53歲,無業)、梁錦威(36歲,葵青區議員)、陳多偉(57歲,貨車司機)和徐漢光(72歲,退休)。
控罪指他們違反《國安法》第43條實施細則附表5第3(3)(b)條,於去年9月8日,作為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支聯會)在香港的幹事或在香港管理或協助管理該組織的人士,並已獲根據上述《國安法》條例,送達通知,但沒有遵從根據該通知的規定。其中梁錦威和陳多偉認罪,判囚3個月,已刑滿出獄。
案件編號:WKCC3633/2021
審訊第一日
支聯會拒交資料案今開審 控方稱毋須證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
拒交資料案 辯方稱條文清晰 支聯會必須為外國代理人才可入罪
審訊第二日
支聯會拒交資料案 鄒幸彤批控方無視法律原意、暗示挑戰《國安法》者須受罰
審訊第三日
拒交資料案 官裁毋須證支聯會是外國代理人 指條文製造彈性讓警方調查
審訊第四日
拒交資料案 控方稱支聯會與6組職有聯繫 鄒幸彤批文件隱資料無從盤問
審訊第五日
支聯會拒交資料案 原稱涉公眾利益須隱去 控方審視後稱可重新披露少於20項資料
審訊第六日
支聯會拒交資料案 鄒幸彤批99%新披露資料仍被隱去 官裁已足夠進行公平審訊
拒交資料案 庭上就受限資料內容爭議 官裁證人須回答
審訊第七日
拒交資料案 控方反對鄒幸彤提「天安門屠殺」 官稱法庭不談政治、下令改用「事件」
拒交資料案 國安警以公眾利益為由五度拒答鄒幸彤提問 鄒批如捉迷藏
審訊第八日
拒交資料案 鄒幸彤:無必要以國安法索取成員生日 警:不受限及有權
拒交資料案 國安警至少14次拒答問題 官認「徒勞無功」 辯方要求重新審視可披露資料
審訊第九日
支聯會拒交資料案 控方援引2010年學聯代表講話 指六四晚會嘉賓發言危害國安
審訊第十日
支聯會拒交資料案 官禁以受害者形容天安門母親 鄒幸彤斥可恥
審訊第十一日
拒交資料案 警認建議剔除公司註冊時無提「外國代理人」 否認發通知書出於政治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