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係唔做嗱?」語氣帶着惋惜和不捨,街坊如此嘆謂;在聯和墟開業接近三十載的利成家庭用品,即將在今年六月中結業。
聯和墟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社區,早在2000年便接手利成家品的明哥,亦陪着聯和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變化。談起多年來的經營心得,明哥笑指自家的雜貨比日本城更為齊全,「有啲搬離開北區、去咗大埔嘅街坊,都特登返嚟搵我買!」多年的街坊生意令利成在時代洪流下仍然屹立不倒,即使經歷了2014年及2019年的政治風波,明哥直言其生意非但沒有受影響,更越做越好。
然而,談及結業的原因,明哥面色一沉,幽幽的述說:「其實我真係唔想走、唔想離開香港,但係為咗小朋友嘅將來⋯⋯我唔係頂唔順啲租金,而係政權。」有如廖啟智「智叔」曾談及希望的幻滅,明哥道出了移民者的絕望和無奈,他表示不願貿然誇下海口叫人「加油」,「我都要走,仲有咩資格叫人守?」眼見現場氣氛陰沉緊張,空氣彷彿頓然凝固,他體貼地將話鋒一轉, 笑指「其實我唔緊張,係你地緊張啫!」
最後問及給年輕人的寄語,明哥思考了良久,努力尋找適當的詞彙。片刻之後,明哥抬頭堅定的說道:「無論前路如何,都要做好自己。凡事一旦放棄就係結束,隨時裝備好自己,機會到嘅時候自然會做到。」
離開的,不必愧疚;留下的人,好好生活。面對迅速崩壞的「傾城」當前,就如C AllStar 新曲《留下來的人》所指,總會有一天,彼此集合,那日見。
記者:1994
攝影:SS
編輯:信秀, 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