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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看見

如果她能看見

我是一個愛懷念以前的人,對舊事總有著莫名的固執,所以打從心底話,我是很怕翻開小時候的相簿,相紙就像一支火柜,在我腦海中燃點了回憶的勢頭,整天的思緒總被那些斷斷續續的舊片段所纏繞,要花一段時間才會燒盡。然而,在籌備自己的婚禮中,不能避免在一堆的相簿中挑選幾張,在註冊儀式前後播放,為成長作回顧。因此,這趟回憶之旅再一次啟航。

雖然她的離開已將近二十年,但關於她的不在,我很少提及,大概是這道傷口被劃傷的程度,至今還未找到最平實和合適的文字來交代,只好裝作若無其事般,在日常與朋友的對話中掠過。翻開一頁頁的相片,只見到從我小時候開始,她便精心為我儲起每個成長的時刻,整合了我從嬰兒床上轉身的動作、學走路的步姿,到上幼稚園和小學的身影,一一都被拍下。這些相片都記錄了我們最親密的時刻,儘管鏡頭前的我是多麼的懵懂,無理取鬧,但在相機目鏡前的她,依然對我這個豆釘全神貫注,舉手投足她都不敢有半點走神。就這樣,為我十七年的成長有較完整的記錄。

我繼續揭開一頁接一頁的相簿,相片已漸漸不見她的身影,至於相片的時間軸,也開始出現斷層,即使我再努力回想曾出現過的片段,都是徒然,沒有她為我拍下相片作回憶的引子,這段旅程也彷彿欠缺了一些什麼。

在準備收筆前的一刻,窗外吹來一陣涼風……對了,秋天大概已經到來。記得舊時你也是這段時間開始為我度身,然後準備添置冬季校服,費盡心思搜羅暖身的湯水,在你的照顧下,我總是可以無牽掛。

媽,我已經畢業,下個月要娶老婆了!今天,我已為自己揀選禮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和人家的女兒,你也不必再費心,希望你在遠方都能看到我的長大,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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