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歐首國】希臘破東正教傳統通過同性婚姻 為鄰國婚姻平權帶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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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Jeff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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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再有一個國家承認同性婚姻。位於東南歐的希臘，除了是該區首個承認同婚的國家，亦是第16個將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歐盟成員國，更是首個婚姻平權的東正教國家。2月15日，希臘國會舉行投票，在300席的國會中以176票贊成，通過同性婚姻法案，法案將於刊憲後正式生效。這次最教人意外的是法案由總理米佐塔基斯（Kyriakos Mitsotakis）草擬，他是中間偏右政黨新民主黨（New Democracy）的成員，儘管黨內有不少聲音反對該法案，他仍堅持開明作風，於競選時承諾推動同性婚姻合法化，如今兌現承諾，更罕有地獲得左翼反對派的支持該法案。

根據法案，同性伴侶除了可以結婚之外，亦可以收養孩童，而如果結婚前任何一方已育有孩童，雙方都會被視為孩童的合法家長。

圖：總理米佐塔基斯雖屬右派，但立場開明。（圖片來源：米佐塔基斯X專頁。）

東正教國家較保守　投支持票議員被恐嚇

根據美國國務院《2022年國際宗教自由報告》的調查，希臘信奉東正教的人口大約佔81％至90％。對於婚姻議題，希臘教會的立場一向保守，表示「完全反對」改革，指改革會使兒童在「混亂的環境」中成長，而大主教伊羅密諾斯二世（Ieronymos II）則認為法案會「破壞祖國的社會團結」，亦有主教聲言會將投支持票的議員逐出教會。法案通過前，大約有4000人在首都雅典抗議，當中有人手持十字架，有人祈禱，亦有人頌唱詩經。除此之外，兩名投支持票的國會議員收到恐嚇信，發信的極右組織黃金晨曦（Golden Dawn），在信中誓言會一直狙擊議員，直至將他們趕出國會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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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表示自豪　民眾集會慶祝

米佐塔基斯說新法案能「大刀闊斧地消除嚴重的不公」。法案通過當日，他又在社交網站Ｘ（前稱「Twitter」）上撰寫貼文說：「今晚，希臘很自豪能成為第16個婚姻平權的歐盟國家。這是人權的里程碑，反映了今日的希臘是進步而民主的國家，對於保存歐洲價值不遺餘力。」

當日在國會大樓外亦有多個性／別小眾團體集會慶祝，當中同性家長團體彩虹家庭（Rainbow Families）的領袖貝利亞（Stella Belia）說：「這一刻具有歷史意義，今天充滿喜悅。」歷史學者尼哥拉迪斯（Nikos Nikolaidis）說：「這是人權的重要一步，是平等的重要一步，也是希臘社會的重要一步。」希臘跨性別支援協會（Greek Transgender Support Association）成員帕帕迪馬（Ermina Papadima）則說：「我身為希臘公民，感到很自豪，因為希臘現在躋身新進國家之列了。」

圖：2019年雅典同志遊行。（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法案忽略跨性別人士　育兒保障未夠全面

然而，當地的性／別小眾不是完全滿意，有人批評法案忽視了跨性別人士。此外，法律仍然禁止男同性伴侶借助代母生育，意味着他們只能領養兒童，或者出國尋找代母，不過女性聘用代母仍屬合法。希臘主要反對黨領袖，激進左翼聯盟（Syriza）的黨魁卡塞拉基斯（Stefanos Kasselakis）是該國首位出櫃的政黨領袖，他在立法辯論中強調借助代孕成為家長是人與生俱來的權利，亦曾表示希望與伴侶以代孕生育孩子，指「其他國家已經解決這些（同性婚姻求子）問題」，所以他才進入政壇，以期帶來改變。」

另一方面，法案亦未有向孩童的非親生家長賦予醫療決定權，即是孩童生病時，只有親生家長才能決定孩童要接受哪些治療，如果孩童的家長是兩名男性的話，只有在戶政系統中登記親生母親的名字才能得到社會福利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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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重視性／別小眾人權　為鄰國帶來希望

希臘從2015年起容許同性伴侶民事結合，九年後同性婚姻終於合法化，而綜觀初時僅承認同性民事結合的國家和地區，大部份最終都會承認同性婚姻，例如瑞典、瑞士、愛爾蘭、台灣、美國、巴西、古巴、澳洲、紐西蘭等等。此外，希臘雖然是東正教國家，但性／別小眾的人權狀況不差，去年在歐洲49個國家排名第13。

這次希臘通過同性婚姻法案，亦為鄰近國家的婚姻平權運動帶來希望，東歐的塞爾維亞是其中之一。當地的性／別小眾人權倡導者指爭取同性婚姻法是首要目標，由於希臘和塞爾維亞擁有深厚旳宗教和歷史淵緣，日後倡議時會強調希臘已通過同性婚姻法案。民間組織公民權益捍衛者聯盟（Civil Rights Defenders）活動助理夫洛域（Filip Vulovic）說：「希臘做得到，為何我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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