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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案】黎智英節目稱台灣若跟隨美國政策將成「獨特國家」 庭上否認鼓吹台獨

【蘋果案】黎智英節目稱台灣若跟隨美國政策將成「獨特國家」 庭上否認鼓吹台獨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今(1月6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114日審訊,黎智英第22日作供。辯方圍繞國安法生效之後黎的意圖提問,提及2020年10月的事件。在網上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中,提到美國禁止向中國輸出晶片技術是正確做法,而台灣在晶片技術上有重要地位,他希望台灣能夠進取地跟隨美國的政策,透過與美國建交,將會成為一個「很獨特的國家」。黎在庭上否認鼓吹台灣獨立,又強調台灣不能夠成為一個主權國家,其後表示會轉用「地方」一字。

黎指西方開始明白中國是「敵人」 惟否認提倡須重新考慮對華政策

辯方大律師關文渭繼續主問,他就2020年10月1日的網上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提問,當日嘉賓為史丹福大學胡佛學院當代亞洲研究員 Michael Auslin 。黎稱過往未曾與Auslin 談話,是次乃經私人助手Mark Simon邀請他。

黎在節目中稱西方國家開始明白到有一個「敵人」,而該「敵人」驅使西方重新研究和檢視過往政策有何問題(but all of a sudden they realise there's an enemy, and that enemy energised the whole west to restudy and to recheck, you know, what they have gone wrong.)。

黎在庭上稱,他口中的「敵人」是指中國,惟他否認提倡西方國家重新考慮對華政策,強調他只是陳述事實,即西方國家開始醒覺他們的過往政策缺乏價值和道德面向,只顧及賺錢和貿易,現在他們知道出錯。

黎亦否認在節目中提倡西方國家在特朗普的領導之下聯手,他稱只是說出事實,西方國家明白到不能夠單獨與中國進行槓桿效應(leverage against China),而是要聯合起來。

黎在節目中比較特朗普和拜登,指特朗普較務實,知道如何與中國交往,「我們要採取強硬態度(play hardball)」。黎庭上否認提倡特朗普採取強硬態度,上述言論只是他在節目中形容特朗普的方式,「我認為特朗普一直都這樣做,我沒有什麼可以提倡的。」

節目稱台灣若跟美政策將成「獨特國家」 黎否認鼓吹台獨

黎亦在節目中提到美國禁止向中國輸出晶片技術是正確做法,歐洲國家需跟隨美國的制裁政策,以確保得到美國的技術。當所有國家都制裁中國時,中國的科技發展便會很困難。黎指台灣在晶片技術上有重要地位,美國對台灣的關注和保護是很重要,又指台灣透過與美國建交,將會成為一個「很獨特的國家」(I think Taiwan will be a very unique country, you know, going forward, you know, what is happening is that Taiwan is creating a country through the relationship with the U.S. to becoming its future),因此他希望台灣能夠進取地跟隨美國的政策,過往台灣害怕與美國走得太近會得罪中國或中共,但是現在台灣得到美國的強大支持,尤其是軍事上,台灣應該有更大的信心。

被問到為何形容台灣為「國家」,黎表示他的意思並不是指台灣是一個主權國家,承認在節目中應該使用其他字眼,但他否認鼓吹台灣獨立。

法官杜麗冰追問,黎剛才否認鼓吹台灣是一個主權國家,但是他卻在節目中說台灣會成為一個「獨特的國家」,問黎的言論是什麼意思。黎則解釋,台灣過往不願意跟隨美國的政策,但是如果台灣夠進取跟隨美國的政策的話,美國會提升(upgrade)與台灣的關係,而台灣在未來將會成為一個更強大的國家。杜官追問黎在這裡亦稱呼台灣為「國家」。黎強調,他已兩度說過台灣不能夠成為一個主權國家,使用「國家」字眼只是他說話的方式,他繼而表示會轉用「地方」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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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台灣大選(資料圖片)

黎指不能夠使中國與世界完全脫鈎

黎在節目中表示,中美打仗的機會不大,但是會有冷戰,即是在貿易、科技和外交方面會脫鈎,但他認為不能夠使中國與世界完全脫鈎。黎庭上指美國在貿易和科技上已經與中國脫鈎,但是在外交上未脫鈎。至於為何不能夠使中國與世界完全脫鈎,黎指因為中國非常龐大,世界仍然需要與中國交往。

辯方提到黎信奉自由市場,問他這種信念從何而來。黎稱從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海耶克(Friedrich Hayek)得知相關概念,並稱15年來一直有閱讀他的著作。黎又稱,他在香港得到的經驗是奉行自由市場,自己亦從中得益,而這種經驗使他能夠明白海耶克的理論,因而相信它。

黎指蔡惠民立場「親中」、試圖剝奪教會自由

2020年10月8日播出的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邀請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擔任嘉賓。陳日君在節目中提及「蔡神父」,黎形容他立場「親中」。被問到誰是「蔡神父」,黎指蔡很大機會成為香港教區主教,然而基於他的立場,很多教會中人反對他。

辯方問黎為何形容蔡為「親中」。黎則稱這是「教會內的普遍認知」,指蔡「不准說這樣、不准說那樣」。

早前庭上提及2020年9月29日的Twitter帖文,黎轉載陳日君樞機前往梵蒂岡反對任命蔡惠民神父為香港教區主教的新聞,並在帖文寫道:「雖然陳日君樞機知道成事的機會很微,但是他依然乘搭長途機前往梵蒂岡,與邪惡對戰(儘管他有88歲之齡)他是真正的英雄!(Although @CardJosephZen knew there was only a very slim chance of success, he still took a long flight to the Vatican to fight against evil (despite his old age of 88.) He is a true hero!)」杜官當時質疑黎使用「邪惡」一詞,卻未能說出有什麼邪惡之處。

黎今在庭上確認,他們在節目中談及的蔡惠民神父,與Twitter中提及的人是同一人。黎指,蔡透過討好中國,試圖剝奪教會的自由。

法官杜麗冰問黎,這是否Twitter帖文中所指的「邪惡」?黎同意。辯方問黎是否認識蔡神父。黎則表示他知道蔡是誰,但是二人私下並不相識。

黎指習近平是獨裁者 非被選卻控制整個國家

辯方指,同案被告、「從犯證人」之一陳梓華在2020年10月10日被警方以「協助罪犯」罪名拘捕。黎稱當時並不知道,其後李柱銘告知他相關消息。

2020年10月11日,黎的個人專欄「成敗樂一笑」發表文章〈台灣也要感謝黨〉。當中提到:「不宣布獨立不等於台灣不能提升其國際地位。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美國與台灣實質建交和軍事緊密合作,雖然有實無名,如同主權國家的關系指日可待。在美國的領導下,西方陣營和日本澳洲等國家會逐漸提升與台灣的政治和貿易關系,同時建立日澳印台區域軍事合作,和最後推動台灣成為聯合國成員。」黎否認意圖透過上述段落,激使讀者不守法及以非法手段改變香港的現有制度。

法官杜麗冰指出「美國與台灣實質建交和軍事緊密合作,雖然有實無名,如同主權國家的關系指日可待」一句,問黎是否在鼓勵美國和台灣緊密合作。黎則否認在鼓勵,反稱只是陳述正在發生的事情。

文章稱,中美兩國會設法找下台階解決問題,以避免戰爭,「然而,在習近平戰狼心態驅使下,五毛愛國民情洶湧失控,而政治形勢比人強,獨裁者亡命凶狠孤注一擲的可能性還是有的。」被問到「獨裁者」所指是誰人,黎指習近平。被問到為何說習是獨裁者,黎僅說:「他是一個獨裁者。」辯方追問黎有何基礎。黎則指習並非被人們選出來,但是他卻控制著整個國家,「他說什麼,別人都要照做。(What he says goes)」

文章最後提到:「台灣得以走上世界政治貿易舞台,成就亞洲科技研發領先地位。各國科技精英趨之若鶩,國際科技熱錢湧入,壯大台灣經濟政治全面發展。這全都有賴習近平君臨天下戰狼姿態,領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野心嚇怕了全世界。台灣人民非但不應仇視習大大反該向他說聲『謝謝』才對!」黎否認上述段落意圖引起對中央領導人的憎恨和不滿,因他在說中國對台灣而言做了好事,「這裡沒有仇恨的跡象。」

黎在節目指阻止中美戰爭唯一辦法是美國威脅發動戰爭、準備作戰

辯方展示2020年10月15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對話謄本,該次節目嘉賓為美國國防部前副部長 Paul Wolfowitz。黎認為相比起以前的韓國,現時台灣對於美國而言有更重要的戰略地位,他問Paul 認為美國會否汲取韓戰的教訓,會願意展示軍事實力(will be willing to show military might),以制止中國到達發動戰爭的邊緣。黎其後指,如果美國不想與中國打仗的話,唯一辦法就是威脅發動戰爭、準備作戰,使中國不能夠真的發動一個戰爭。

辯方問黎認為美國會否展示軍事實力。黎認為美國會展示軍事實力,以阻止戰爭發生。他又指,有比喻指「準備戰爭能夠停止戰爭」,以往美國未準備好戰爭,導致韓國發生了戰爭,現在美國知道需要展示軍事實力,以阻止戰爭發生。

辯方問黎是否在節目中提倡以威脅戰爭的手段來阻止戰爭?黎否認,稱只是回應 Paul Wolfowitz 文章的觀點。

黎否認提倡繼續在晶片範疇上制裁中國

在節目中,黎指在晶片技術方面對中國實施制裁是十分有效,能對中國科技發展和經濟造成損害,因為一個國家不能在孤立無援之下發展科技發展,必需依靠其他人補足。他指美國維持台灣在晶片發展方面的地位,以及透過制裁中國來保護台灣是很重要。

辯方問黎是否提倡繼續在晶片範疇上制裁中國,以維持台灣的地位?黎否認,稱只是說制裁會損害中國的科技發展,而他在節目中只是說出已經發生的事情。至於為何會使用「制裁」字眼,黎則稱不知道為何這裡出現「制裁」字眼。

黎否認提倡中美戰爭 反稱談論避免戰爭

黎在節目中續指,美國的軍事實力超越中國,若果雙方開戰的話,中國只能夠製造一些「麻煩」,例如傷亡或對台灣人造成災難,但中國知道自己必定會輸,他們不會愚蠢到發動戰爭。黎又指,習近平南下檢閱海軍部隊,展示準備作戰的姿態,顯示他們真的不想戰爭發生。

黎庭上被問到是否提倡戰爭,他否認並反稱在節目中只是談論避免戰爭。

黎同意國際社會替「12港人」發聲屬干預中國內部事務

黎在節目中另提到被中國水警截獲及扣留的「12港人」,指香港人可以做的事情有限,只能引起國際對「12港人」的關注,而國際社會發聲是很重要。黎在庭上同意,如果國際社會替「12港人」發聲,也屬於干預中國內部事務。

辯方另展示 Slack 通訊群組「港蘋報紙對話」紀錄,2020年10月16日的會議紀錄顯示,其中一項建議為「直播新聞會加頭條新聞(曾志豪、王喜),評論(如桑普、盧峯),連儂牆(廣告)」。辯方指根據黎的證供,他曾跟張劍虹討論,張指桑普主張港獨,故《蘋果》最後沒有邀請他撰文。辯方問黎為何該次會議提及邀請桑普?黎則稱不知道為何桑普再次出現,可能他事前被警告不要在節目中提及港獨。

案件明日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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