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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案】黎智英向員工稱:應替受建制壓抑市民發聲 官質疑屬編採指示

【蘋果案】黎智英向員工稱:應替受建制壓抑市民發聲 官質疑屬編採指示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今(13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118日審訊,黎智英第26日作供。庭上展示 Slack 員工群組對話紀錄,黎逐一否認藉訊息給予編採指示。黎其中一項訊息指:「增加踢爆是對的,尤其現在大陸和港府聯手損壞一國兩制,樓價和社會價值觀扭曲,建制舔共的無恥,市民受壓抑很大,需要有擔當的傳媒為他們發聲、出氣,我們應盡量擔當這角色。」法官杜麗冰質疑,黎叫員工報導受建制壓抑的市民,或反對建制派的市民感受,屬編採指示。黎則堅稱沒有給予編採指示。此外,2020年12月1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中,黎稱希望拜登政府能夠將人權議題與中國貿易扣連,他否認鼓吹對中國採取敵對行動,指「人權並不是敵對行為(Human right is not hostility.)」,又指人權議題並非中國內政,而是國際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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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

黎否認在 Slack 員工群組下達編採指示

黎智英今早在3名法官不在席下,到庭上閱讀通訊軟件 Slack 的員工群組對話紀錄。辯方大律師關文渭交待指,黎於約10時被懲教人員帶到法庭,並開始閱讀 Slack 群組紀錄,直至約11時半,黎閱讀完畢並通知法庭翻譯員。

黎指出數項訊息被控方錯誤解讀為「編採指示」。辯方遂展示相關訊息,其中一則訊息,黎引述時任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對於收費內容的建議,包括有立場的新聞是《蘋果》的「獨有」內容,而該些有立場的新聞可以是監察政府或批評中共,「敢登的傳媒已很少」;黎在未段加上個人評論,表示「同意」。至於獨家專題和專訪片,黎在訊息表示:「獨立專訪和專題片製作單位是很好的建議,因專訪和專題片的重要性愈來愈大。」

黎在庭上否認上述訊息是向員工下達編採指示,因他只是對張志偉的提議表示贊同。此外,有關影片的評論只是提議如何改善新聞及內容質素。

官質疑要求替受壓抑市民發聲屬編採指示 黎否認

在訊息紀錄中,有員工指讀者關注習近平體制,提議《蘋果》可以多作深度報導,以及與內地網民保持聯繫,多渠道採訪兼取得新聞片段。黎回應該員工訊息:「以後中國新聞深化報道很重要,因中國舉動對香港影響只會越來越大,好,到時討論。」

黎在庭上否認給予編採指示,稱訊息只是給予提議如何更好地搜集新聞。惟法官杜麗冰指黎的訊息不是說「搜集新聞」,而是說「深化報道」,質疑屬編採指示。黎則回應,他的意思是搜集有深度的新聞。

在另一則訊息中,黎指:「增加踢爆是對的,尤其現在大陸和港府聯手損壞一國兩制,樓價和社會價值觀扭曲,建制舔共的無恥,市民受壓抑很大,需要有擔當的傳媒為他們發聲、出氣,我們應盡量擔當這角色。」黎庭上否認上述訊息在給予編採指示。

法官杜麗冰質疑,黎叫員工報導受建制壓抑的市民,或反對建制派的市民感受,不是屬編採指示嗎?黎則堅稱沒有給予編採指示。

另一則訊息中,有員工提出「新聞條數貴精不貴多」,黎回覆指:「是的,我們應該檢討將一些少讀者看的新聞剔掉,集中把讀者愛看的做到最好及詳細。尤其訂閱後品質最緊要,我們必須做到貴精,多也只要精的,更不要去想著多元,做好我們的強項就夠了。」、「不斷檢討隨少人看新聞剔除,羅偉光跟進。」

黎同樣否認給予編採指示,強調只是提議新聞不需要多元,而是要「貴精不貴多」。

「飯盒會」指計劃向小店給予優惠

辯方指,黎與其秘書的通訊對話紀錄顯示,黎向秘書說他未能出席2019年12月6日的會議「飯盒午餐 - 港蘋紙廣告」,因不在香港,並託秘書要求時任《蘋果》社長張劍虹主持會議。黎確認沒有出席當日會議,也沒有以線上會議形式參與會議。

辯方亦呈上黎的出入境紀錄,顯示他在12月2日出境,直至12月11日才回港,換言之會議當天非身在香港。

Slack 員工群組紀錄顯示,在會議數天前,黎表示他到日本放假,未能參與會議。有銷售部的員工在會議前表達意見,指在大企業和大品牌受制中方而不會在《蘋果》刊登廣告之同時,「何不放眼一些中小企,尤其一些黃絲小店」,並提議可給予特別優惠。另一名員工亦表示:「短期主打黃絲小店,或許也是一條出路」,並指小店可能應付不到太高的廣告費,提議以優惠價錢讓小店刊登小型廣告。

在會議同日,張劍虹在 Slack 群組發送會議重點和跟進事項,其中一點提到:「逆權運動下不少小店生意受影響,我們可以優惠給小店在報紙登廣告,半版、四分一版,一起撐一店。」

張劍虹
前《蘋果日報》社長 張劍虹

辯方問及「黃絲小店」的意思,黎指「黃店」是支持爭取自由運動的商店,通常是中小企。對於會議紀錄提及小店優惠,黎指按他理解,廣告費對於小店而言很貴,同事遂提議將報紙版面分成多個小格,讓小店能在《蘋果》刊登廣告,並試行數個月,看看效果如何,惟方案經過數個月試行後,最終失敗。

辯方問黎有否在任何「飯盒會」上,指示銷售部員工推行支持小店的計劃?黎則稱,除了上述12月6日的會議之外,他記不起還有其他場合談及支持小店計劃,但若然有會議談論過相關計劃,他會抱支持態度。

張劍虹作供時曾提到,黎在《飲食男女》的「飯盒會」中指示員工訪問「黃店」和小店,又指雖然計劃名稱是「撐小店」,「呢個計劃個名唔係叫撐黃店,但黎生係咁嘅意思。」辯方今問黎有否向張劍虹表示支持撐小店刊登廣告的計劃。黎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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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

節目稱很多國家均不在乎台灣 黎否認鼓吹其他國家提升台灣關係

辯方續就2020年12月1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提問。黎在該集指稱,當時剛當選美國總統的拜登所採用多邊主義方法,對於台灣是非常不利,因為除了日本、韓國和印度之外,很多國家都不在乎台灣,又指其他國家沒有很強的政治議程去提升台灣地位和台美關係,情況令人擔心。

黎在庭上否認鼓吹其他國家提升台灣關係,強調他只是說其他國家沒有打算幫助台灣提升國際地位,以及想確認多邊主義對於台灣是不利。

黎指人權議題非內政而是國際議題

黎在節目中續指,疫情讓大家看到,中國的衰弱不再僅限於中國內部,而是沉浸在世界各地。如果中國是衰弱、有政治問題、沒有言論自由,市民因為中央的權力而不敢發聲的話,這會影響全世界。黎指,當全世界都反對中國的時候,中國仍然對澳洲採取戰狼態度。

黎在庭上否認藉上述言論煽動對中國的憎恨,亦否認鼓吹全世界反對中國。

黎在節目中表示,希望拜登政府能夠將人權議題與中國貿易扣連。被問到是否鼓吹拜登政府對中國採取敵對行動,黎否認,指「人權並不是敵對行為(Human right is not hostility.)」,他只是希望拜登政府能夠幫助香港和新疆維吾爾族改善人權狀況。被問到以上是否屬中國內政,黎則認為人權議題並非內政,而是國際議題。

黎:習近平下台是唯一解決辦法

黎在節目中指,西方對中國施壓是十分重要,中國和習近平都面臨很大危機,這是改變中國的好時機,若果不向中國施壓,或至少習近平下台,「我們將會很悽慘。(We'll be sorry.)」

黎在庭上被問到「西方的壓力」是指什麼,他指是政治上的壓力,又指貿易方面的壓力也很重要。他否認「壓力」的意思是敵對行動,但至少「壓力」是具批判性的。

辯方指黎在節目中兩度說「至少習近平下台」,問黎有什麼意思。黎指他希望習近平下台,因自從習上台之後,中國才開始與西方產生問題,他下台是唯一解決辦法。辯方追問,黎是否認為習下台之後,中國與西方之間的問題就可以解決到?黎則表示他希望問題獲得解決,如果習不下台的話,他想像不到問題有多難解決。

辯方引述黎在節目中稱,如果習近平下台的話,可以為中共開啟自由化和融入世界的道路,形容這是世界的唯一希望。黎在庭上確認相關言論,他當時希望習近平能下台,如果他下台的話,便會開啟中國自由化道路,而中國可以融入世界。

黎指若不繼續抗爭 香港或變成新疆 「甚至比新疆更大鑊」

在觀眾提問環節中,有人問黎,香港會否被同化,最終成為與中國差不多的城市。黎回答時提到:「如果我哋真係唔係繼續去抗爭,我哋唔係繼續去盡量去保持我哋香港嘅法制同埋自由,無論如何我哋點樣做都好呢,我哋最後唔係變成香港,唔係變成大陸嘅一個城市,而係變成新疆,或者甚至比新疆更大鑊。」

辯方問黎是否有意藉上述言論鼓吹對中央政府的憎恨?黎否認,強調只是表達他認為香港會變成怎樣。辯方又問黎是否有意煽惑其他人使用暴力,以及不守法。黎一概否認。

法官杜麗冰問黎上述言論中的「抗爭」是什麼意思。黎表示在《國安法》之後,香港不再有大型運動,但他希望香港人能夠繼續以不同小規模的運動去抗爭,但是知道這只是一廂情願。法官李素蘭追問何謂「小規模運動」,黎則稱當時未有仔細想過。

李素蘭質疑,觀眾聽到黎的言論之後,可能會從字面上理解「抗爭」是指勇武,她問黎認為觀眾會怎樣理解他的言論。黎則稱觀眾會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但是他們會認為不可能。黎又表示,當時想不到任何出路,但是愛香港的人總是會懷著希望能保護它。

杜官問黎打算說服觀眾做什麼。黎則稱從沒打算叫觀眾做任何事情,又稱因為《國安法》緣故,對於人們可以進行怎樣的運動沒有任何想法,上述言論只是他的「希望」。

黎指《蘋果》高層均不涉製作Live Chat節目和專欄「成敗樂一笑」

辯方總結 Live Chat 之下,黎稱6名同案被告、《蘋果》高層,包括張劍虹、陳沛敏、羅偉光、馮偉光、林文宗和楊清奇,均沒有參與製作節目,強調 Live Chat 是他自己的節目。黎又稱他一直都提醒同事不要冒險或違反法律。

至於《蘋果》有否牽涉其中,黎稱除了有兩名員工協助和將影片上載至平台之外,《蘋果》便沒有涉及製作節目。

至於黎的私人助手 Mark Simon 和黎的「徒弟」李兆富,黎亦指二人不涉製作節目。法官李運騰提到,黎曾供稱 Mark Simon 以往邀請及安排節目嘉賓,因此黎不能說 Mark Simon 與節目無關。黎確認 Mark Simon 替他邀請嘉賓,但否認二人之間有協議。

就黎的個人專欄「成敗樂一笑」,黎同樣指6名同案被告、Mark Simon 和李兆富均沒有牽涉文章內容。

黎於周二及三,一連兩日須出席上訴案件聆訊,因此本案押後至周四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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