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今（12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108日審訊，黎智英第16日作供。辯方圍繞國安法生效之後黎的意圖提問，提及2020年7月21日至27日的事件。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7月23日發表演講，提到要聯合不同國家應對中國挑戰，「我們的財政部和商務部已經制裁，以及將損害和濫用全世界人民的最基本權利的中國領導人和企業列入黑名單。」黎同日向負責管理 Twitter 帳戶的「徒弟」李兆富傳送訊息，形容「這是揭開了冷戰的戰幔。（“This is Cold War curtain raising.”）」，吩咐李就演講發布帖文。其後黎的 Twitter 轉載相關新聞，並評論：「很棒！蓬佩奧說得好！自由國家一定要打敗這個暴政。」黎認為蓬佩奧部份演講內容在提倡對中國的敵對行動，但他稱只引用部份演講字句，否認在 Twitter 帖文提倡敵對行動。
此外，黎被問到他口中的「爭取自由運動」是指免於什麼的自由，黎回答免於中國侵蝕和獨裁統治的自由，法官杜麗冰問是否免於中國內地的自由？黎同意。惟杜官隨即質疑黎即是想香港獨立？黎否認，強調：「我沒有說香港獨立，我只是想香港在法治之下！」
黎不同意中美會打仗 亦不想中美開戰
辯方大律師關文渭繼續主問，他指2020年7月21日，黎 Twitter 帳戶轉載《蘋果》英文版新聞，有關哈佛大學社會科學院榮休教授傅高義指中美之間打仗是有可能，惟黎加上評論，表示不同意傅高義的觀點，他認為中美打仗是不可能，因美國軍事力量比中國更強，而「中國只是紙老虎，不敢與美國開戰（“China is a paper tiger that won't dare to fight with the US.”）」。
辯方問黎是否想中美打仗（hot war）？黎說不想，所以他才會談論冷戰。
美勒令關閉中國駐侯斯頓領事館 黎私人訊息讚特朗普明智
2020年7月23日，黎與負責管理 Twitter 帳戶的「徒弟」李兆富有 WhatsApp 對話。李兆富向黎說：「美國要求中國關閉侯斯頓的大使館（註：應為領事館）」，黎回覆：「Trump is using a series of sanctions exerted against China as he campaign strategy. Very smart. While Biden can only say but he acts. Action is louder than words!（特朗普利用一系列針對中國的制裁作為他的競選策略，非常明智，然而拜登只能光說，但特朗普行動。行動勝千言萬語！）」
同日，黎的 Twitter 帳戶在發布帖文，轉載《蘋果》的帖文，關於美國勒令關閉侯斯頓（Houston）的中國領事館，以譴責中國「前所未見的行為及威脅作出報復」，並給予中國72小時限期。黎並加上評論：「Trump is taking actions through different measures, while Biden can only make claims. Action is louder than words!（特朗普透過不同措施來作出行動，然而拜登只光說不做。行動勝千言萬語！）」
辯方指黎在 WhatsApp 訊息中提及「制裁」，問他有沒有意圖透過李來提倡制裁？黎否認有這樣的意圖，並指訊息字面意思非常清晰。辯方追問，那麼黎的意圖是什麼。黎表示：「我在談論特朗普可能會做什麼」，並指他是在回應李的訊息，「我假定他會用我的訊息作為我的帖文。」
法官李運騰則指，黎傳送給李的訊息，有時會用作 Twitter 帖文，有時沒有，而事實上黎也沒有向李明言想訊息字句放在帖文與否，問黎怎樣理解二人之間的協議。黎則指二人之間沒有協議，他只是讓李自行判斷是否放在 Twitter，並假定二人理解對方，而黎會為帖文負責任。黎並指二人已認識超過十年。
辯方問黎是否想藉向李傳送訊息，來美化特朗普對中國所做的事？黎笑指這不是美化，他只是道出事實，以及他的想法。辯方指，後來發布出來的 Twitter 帖文並沒有提及「制裁」。黎則指他和李沒有討論過帖文。
黎認為關閉領事館屬制裁和敵對行動黎認為關閉領事館屬制裁和敵對行動
法官李素蘭指，黎在訊息中使用「制裁」一字，問他會否視關閉領事館為「制裁」的一種？黎稱，至少當時是這樣認為，但他的想法可能不準確，並確認他當時的確覺得關閉領事館可以代表「制裁」。辯方問黎會否視之為「敵對行動」？黎亦同意。
辯方接著問黎有否鼓吹關閉中國駐美領事館？黎否認，並指他只是講述特朗普會在爭取連任的時候這樣做。
辯方指，黎 Twitter 帳戶在2020年7月23日發布帖文，轉載《蘋果》英文版新聞報導〈Firms with Hong Kong ties face US sanctions, linked to human rights abuses in Xinjiang〉，並說：「The most effective way to prevent human rights violations is to hold people who do the heinous act personally accountable.」辯方指，帖文內容沒有提及「制裁」，但是轉載的新聞標題卻含有「制裁」字眼。黎確認。
黎指運動爭取免於中國侵犯及獨裁的自由 法官一度質疑：即港獨？
黎 Twitter 帳戶在2020年7月23日發布另一則帖文，轉載《蘋果》英文版新聞〈U.K. launches lifeboat for Hongkongers with focus on younger generation with new BN(O) visa〉，並說：「這是緊急及有需要的。我們的年輕人是爭取自由運動的脊柱，他們處於最危險的境地。（“This is urgent and necessary. Our young people are the backbone of our freedom movement. They're in the most danger.”）」
辯方問哪些人是帖文所提及的「年輕人」？黎指是年輕的示威者，也可以是泛指香港的年輕人。辯方指，黎形容他們是「爭取自由運動的脊柱」，然而黎早前供稱當時運動已經不存在。黎則稱帖文是指較早前的運動，在國安法實施之後，香港已再沒有任何示威。
法官問到，說「爭取自由運動」，那麼是指免於什麼的自由（“freedom from what?”）？黎指是免受中國侵蝕自由、免受獨裁統治等。法官杜麗冰問，黎是指免於中國內地的自由嗎（“freedom from China?”）？黎回答是。杜官隨即問，那麼你是想香港獨立嗎？黎強調：「我沒有說香港獨立，我只是想香港在法治之下！」杜官追問，可是你說自由。黎重申：「我剛才說想香港有法治，因為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杜官追問，「但是你說自由，那麼必定是免於某種東西的自由。」黎重申，他是說免於中國侵蝕的自由、免於限制的自由，以及在法治之下的自由。
黎支持英國政府向港人提供支援 惟沒想過是否構成對中港「制裁」
辯方問黎期望年輕人在未來做什麼。黎表示：「我不知道，但是我期望他們得到政治庇護。」被問到為何說「最危險的境地」，黎指是因為《國安法》。他指有需要及急切地向年輕人提供前往英國的出口，代表通往自由。
辯方展示《蘋果》報紙的中文報導〈毋須持有效護照 英設BNO簽證 供港人家屬鋪路入籍〉，當中一段提到：「前香港眾志秘書黃之鋒表示，英國容許BNO港人及近親申請居英權，是港人在中共陰霾下的『救生艇』，亦反映國際間認同香港年輕人於反送中運動中的貢獻，尤其1997年主權移交前出生的香港年輕人。雖然有關安排仍待明年1月實施，但他相信，若港版國安法執法力度加大，必須會導致實施日期推前。」黎表示他無牽涉報導的過程。
被問到是否支持英國政府向港人提供支援，黎表示同意。當他再被問到會否視英國設BNO簽證是一種對中國或香港的制裁，黎表示沒有詳細想過，也沒有相關詳情，因他只是閱讀了報導的標題。辯方向法官補充，他的提問可能看似愚蠢，但是控方指控之一是指稱英國向香港年輕人批出BNO是構成制裁，因此有需要就此向黎提問。
辯方又問，黎與《蘋果》高層之間，有沒有任何協議或共同的理解，認為中央收緊香港自由？黎堅稱他們沒有共同的理解，「我有自己的想法，他們有另一些想法。」黎亦否認他的想法與高層的想法吻合，並強調沒有下達編採方針或政策。
報頭橫額含光時旗相片 黎：新聞相片不犯法、讓同事自行判斷
辯方指，報紙頂部顯示日期和頁數的橫額，含有「兩制蓋棺」字眼，以及國家主席習近平的半張臉、「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旗幟的照片。黎稱他不涉橫額的製作，又指橫額有時出現在不同版面，視乎新聞的主題。
辯方問黎是否理解同事為何擺放習近平的相片、是否有意將習描繪成不討喜的形象。黎則表示沒有任何理解，強調讓同事自行作出決定，而他不會插手。至於習的相片，黎指「這不是關於描繪他，而是關於《國安法》的影響」。
就「光時旗」，辯方提及7月的「飯盒會」討論過採訪時若提到「港獨」、「光復香港」相片，只是報道、不涉鼓吹宣傳的話便可以出。黎認同，指他們曾經徵詢過律師，而律師告訴他們新聞相片並不構成罪行，所以他們才敢擺放「光時旗」的圖片。
辯方則指，報紙的前一日並沒有關於「光時旗」的新聞，為何《蘋果》會在報頭橫額中使用相關相片。黎表示：「我甚至未有察覺到它」，他並不會看得如此仔細，因為該相片太細小，如果不是好像庭上電腦畫面般放大或近看，人們根本不會見得到。
法官李運騰指，該相片出現在報頭橫額一段時間，問黎閱讀報紙時有沒有留意？黎同意出現，但同時強調相片太細小。
辯方問，黎與《蘋果》高層之間，有沒有任何理解，在報頭橫額上持續展示該相片來鼓吹分裂國家。黎則回答：「反過來說，我們之間有一個理解就是我們從來不應使用『香港獨立』，這是回答了你的問題。」辯方追問，黎在當時有否知道「光時」可以帶有將香港分裂出去的意味？黎表示有留意它可能構成罪行，因當時有人因為「光時」旗而被拘捕。
辯方問，假如黎留意到報頭橫額上有「光時」旗相片的話，黎會怎樣做？黎則表示：「我不認為我會做任何事，因為我讓他們（同事）在工作上自行判斷。」辯方問黎有否作出干預？黎稱沒有。
美國前資深顧問傳送蓬佩奧演講辭 黎否認參與準備
辯方展示黎的電郵紀錄，美國國務院前資深顧問惠頓（Christian Whiton）於2020年7月24日向黎智英、Mark Simon、美國國防前副部長 Paul Wolfowitz 和退休軍官 Jack Keane，傳送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的演講辭。辯方亦指，不爭議的事實是蓬佩奧在7月23日（即香港時間7月24日），在 Nixon Library 發表演講〈Communist China and the Free World’s Future〉。
辯方指，根據黎的證供，惠頓已經沒有在白宮工作，當時在華盛頓擔任游說工作，問黎知不知道為何惠頓會傳送蓬佩奧的演講給他？黎估計「這是游說工作者的做事方式」，因他們要保持人脈關係，例如傳送資料和消息給前顧客，以保持彼此關係。而黎確認自己是惠頓的前顧客，曾在2019年7月美國之行聘用他聯絡美國議員。
辯方指惠頓不只傳送給黎，還傳送給 Mark Simon、Paul Wolfowitz 和 Jack Keane。黎指 Mark Simon 是他的助手，而另外兩者則是他的好友。
辯方指，黎在收到電郵3小時之後回覆「謝謝」。黎稱，當他在早上醒來打開電郵時，他很大可能未有打開附件閱讀演講辭，只是回覆一句「謝謝」，但其後為何會知道演講內容，是因為從新聞得知、還是在同日下午閱讀了附件，則不肯定。
辯方問黎有否參與準備蓬佩奧的演講辭？黎失笑並反問：「我怎樣參與其中呢？」辯方繼而問黎有否直接或間接作出貢獻？黎否認，但他其後補充，不排除蓬佩奧一方有使用他在《紐約時報》撰寫的文章中字句。辯方追問他們使用之前有徵詢過黎的同意嗎？黎說沒有。
黎訊息指「冷戰戰幔揭開」籲李兆富轉載蓬佩奧演講
辯方展示黎與李兆富之間的訊息，李在7月24日向黎傳送蓬佩奧演講的《彭博》報導，並指：「這是非常強烈的言論，蓬佩奧呼籲終止與中國的協議，並以一群理念想近的國家取而代之，是一個新的民主國家聯盟」，黎其後草擬Twitter帖文字句並傳送給李，並說：「請在我的 Twitter 用蓬佩奧的演講，以及我的評論。這是揭開了冷戰的戰幔。（“This is Cold War curtain raising.”）」李回覆會盡快處理。
辯方問黎是否透過李兆富來提倡中美冷戰？黎否認。辯方問黎是否想中美冷戰？黎反問：「我想有冷戰？這是合理嗎？我不能夠想要一場冷戰。」辯方要求黎正面回答，黎其後說不想有冷戰。辯方提及黎剛才說不想中美有戰爭（hot war），黎同意，但是他只是說冷戰經已成形。
法官李運騰留意到，黎傳送給李的字句，有部份與蓬佩奧的演講字眼一樣，問黎是否從惠頓傳送給他的演講稿中，複製了部份蓬佩奧的言論？黎說不是，估計自己是複製了《彭博》報導的字句。
黎同意蓬佩奧提倡敵對行動 Twitter轉載相關報導因部份字句說得好
辯方指蓬佩奧在演講中提及：「我們的財政部和商務部已經制裁，以及將損害和濫用全世界人民的最基本權利的中國領導人和企業列入黑名單。（“Our Departments of Treasury and Commerce have thus sanctioned and blacklisted Chinese leaders and entities that are harming and abusing the most basic rights for people all across the world.”）」以及「我們不會獨自面對這個挑戰。聯合國、北約、G7、G20，我們集合經濟、外交和軍事力量，是足以應對這個挑戰，如果我們夠堅定和勇氣的話。（“So we can’t face this challenge alone. The United Nations, NATO, the G7 countries, the G20, our combined economic, diplomatic, and military power is surely enough to meet this challenge if we direct it clearly and with great courage.”）」
辯方問黎，蓬佩奧是否提倡針對中國的敵對行動？黎同意。
同日黎的 Twitter 發布了兩則帖文：
「"The old paradigm of blind engagement with China simply won't get it done. We must not continue it. We must not return to it" @SecPompeo」（轉載《美聯社》的報導，並引用演講字句：過往盲目地與中國交往的範式已經不管用。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我們不能再重回舊路。）
「Bravo! Well said @SecPompeo! The free world must triumph over this tyranny. If we bend our knee, our children will be at the mercy of the #ChineseCommunistParty. If the free world doesn't change Communist China, Communist China will change us.」（轉載《彭博》報導，並加上評論：很棒！蓬佩奧說得好！自由國家一定要打敗這個暴政。如果我們屈膝，我們的下一代便會任由中共的擺佈。如果自由國家不改變中共，中共便會改變我們。）
辯方指，黎從蓬佩奧的演講中取用了一些他認為說得好的字句，放在 Twitter，然而上述兩則帖文分別轉發《美聯社》和《彭博》的新聞，問黎是否提倡敵對行動。黎否認，否則他會使用其他字句，而他只是用了「暴政」的字句。
辯方指，黎的 Twitter 帳戶亦轉載了美國國務院的 Twitter 帖文，載有蓬佩奧演講的影片。黎稱沒有要求李兆富轉載相關影片。
黎指蓬佩奧助手曾任職《華爾街日報》 駐港逾10年
辯方展示黎與楊懷康之間的訊息，顯示楊於7月24日向黎轉發蓬佩奧演講的新聞。黎回覆指：「對這是非常有力的演講。這演講必定啟動了與中國的新冷戰！真棒！（“It's very powerful speech. This speech means to have kicked off the new Cold War with China! Bravo!”）」黎又指：「Mary Kissel 應該與這演講有關，為我們的朋友感到十分驕傲。（“Mary Kissel should have something to do with it. So proud of our friend.”）」楊同意黎，又提到：「你協助建立那友誼，無人能及。（“You helped build that friendship like nobody else.”）」
黎解釋，Mary Kissel 是蓬佩奧的得力助手，認為她有份準備演講稿。黎又提到，Mary Kissel 曾任職《華爾街日報》，駐守香港超過10年，負責亞洲新聞，她在香港的時候，黎是她的好朋友。黎指，Mary Kissel 返回美國之後，繼續任職《華爾街日報》，負責撰寫社評，後來擔任蓬佩奧的助手。
被問到何時知道 Mary Kissel 擔任蓬佩奧助手，黎表示不知道，而他過往使用她的《華爾街日報》電郵來聯絡她，她離職之後便無法聯絡她。後來在2019年7月到美國會見蓬佩奧時，才得悉她成為其助理。黎亦提到，由於二人是好友，見面時會擁抱，惟在會見蓬佩奧之前，Mark Simon 曾提醒他不要擁抱她。
黎文章稱美國等西方列強將陸續推出制裁和懲罰措施 惟否認呼籲
辯方展示2020年7月26日刊於黎的個人專欄「成敗樂一笑」文章〈有種回力鏢……自插心臟〉。當中提到：「表面看來中共滿意國安法的震懾效果，先按兵不動，不立即進行拉人封艇，隨後才收拾傳媒和一些抗爭運動的關鍵人物。事實上是事前未想過，毀了香港原來是咁大鑊。更想不到國安法撕毀《基本法》這國際公約，公然羞辱國際文明價值倫理，引發國際圍攻。美國等西方列強的強烈反彈，將會陸續推出制裁和懲罰措施，中國外交和貿易將陷於自經濟開放以來最慘烈的低谷，比當年六四屠城後還要慘烈。」
辯方問黎有否意圖藉文章呼籲國際「圍攻」中國？黎否認，並強調自己只是預計未來發生的事。辯方又問，有否意圖提倡「制裁和懲罰措施」？黎亦否認。
文章續指：「合理的做法當然是回歸法律正途，遵守任何牴觸《基本法》的法律都是無效的原則。例如《港區國安法》第4條和第20條容許和平示威，只是派發傳單宣揚分裂國家，也是容許的，不過若試圖直接破壞香港特別行政或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機構，藉此分裂國家和破壞民族團結，即使該等行動不涉及武力，譬如黑客入侵電腦，都是犯罪行為。希望以舉出明確例子，向世人解釋清楚，國安法混淆了《基本法》那些的法律條文。」
辯方問上述段落有何用意、是否在提出建議。黎指純粹舉例，講述如何為香港補救，因想表達《國安法》有非常模糊的紅線，使他十分疑惑，而且想描述《國安法》混淆《基本法》，因此想舉例說明紅線在哪裡。他又強調，只是「希望」說出紅線，但事實上除了當局之外，沒有人能夠指出真正的紅線在哪裡。
黎認為中共不可信 惟否認文章煽動憎恨中共
文章最後指：「不過，這樣做現在還有用嗎？國際社會還會相信中共遵守承諾的誠意嗎？中共何時遵守過合約承諾？WTO？《基本法》？中共沒有一次遵守合約承諾的，試問世人對中共的誠信又從何說起呢？」
黎確認他認為中共不可信，惟否認有意藉上述段落煽動憎恨中共，「我只是說出事實和舉例。」辯方追問相關例子是什麼？黎僅指中共從沒信守承諾，指中國與世界貿易組織（WTO）簽訂了一些承諾，但是不記得具體是什麼。
黎否認文章意圖煽動他人循不合法途徑改變香港的現有政制，亦否認邀請其他人不守法，反指文章只想表達，即使現在回歸法律正途，也已經沒有用。
案件明日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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