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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 2023-01-04 獨媒報導

【立場案】控方稱中大衝突兩年報導與暴動案判詞不符可推論具煽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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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報導】《立場新聞》母公司、前總編輯鍾沛權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今（4日）於區域法院踏入審訊第13天。控方今擬傳召國安處督察就涉案文章所涉人物和背景作供，包括指鍾沛權妻子、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被捕後，《立場》檢視做法並下架文章；及中大暴動案審結後，《立場》明知而發布與法庭判詞不符的內容，可推論其煽動意圖。辯方認為相關證供與案件無關，反對傳召證人。國安法指定法官郭偉健終着控方以其他方式處理中大案證供，並准許證人就相關人士的背景作供，督察確認受訪者何桂藍等人因初選案被捕，羅冠聰、張崑陽和許智峯則正被通緝。

此外，負責調查《立場》資金情況的警長分析，《立場》於2019年6月起有大量不知名人士細額捐款，「似係一個收捐款或者眾籌模式」。

控方擬傳警作供稱知悉陳沛敏被捕後下架文章、報導與中大暴動案判詞不符

踏入審訊第13天，控方今要求傳召國安處高級督察，就涉案文章牽涉的人物和背景作供，包括根據警方內部資料，部分受訪者和博客作者曾被捕或正被通緝。控方指，其中一名博客、鍾沛權妻子、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於前年6月17日被捕，「佢（鍾沛權）固然係會知道陳沛敏被捕嘅事實，《立場》上下都會知」，而此事亦令《立場》「檢視自己一貫嘅做法」，在6月27日發公告下架文章。

控方亦擬將督察從司法機構網頁下載的兩份中大暴動案判詞呈堂，指兩案於2019年11月11至12日發生，並於2021年7月及10月審結，從判詞可見案件的證供和事實。而此案屬「哄動」的新聞，傳媒會報導，被告作為傳媒人必然知悉，卻在中大事件兩周年、即2021年11月11日發布與法庭判詞事實不符的內容，即涉案文章〈畢業生憶徒步前行護校哀山城人文精神消逝〉，「法庭就更容易推論呢篇文章有煽動意圖。」

辯方反對傳證人質疑與案無關、不爭議事實可採納「司法認知」

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反對傳召證人，認為相關證供與文章是否具煽動性、及被告有否煽動意圖均沒有關係。辯方指，受訪者被捕或流亡等屬不爭議的事實，中大案判詞亦屬公開，法庭可採納「司法認知」，無需由督察作供，質疑依賴督察庭上稱「我代大家下載咗（判詞）」，是「原則上好有問題」，「開咗一個唔係咁好嘅先例」。

辯方又指，被告是否知悉受訪者背景，從公開渠道如當時新聞報導便可得悉，不應用警方內部紀錄引證，因被告不可能掌握該些資料；又指控方若想知道被告是否知情，可留待作供時盤問，「唔係由督察話畀我哋聽情況」，批評現時做法不穩妥。

辯方又指，根據案例，中大案裁定的事實對本案沒有約束力，因兩案所涉人物和事實不同；至於控方稱判決有廣泛報導故被告知悉，亦應直接將當天報導呈堂，才對被告公平，直言「有啲嘢唔係質疑事實基礎，而係覺得唔應該透過呢個渠道將證供呈堂」。控方則回應，警方的內部記錄最準確，應准予呈堂。

控方：文章內容真實但挑起仇恨仍具煽動性

法官郭偉健認為，文章是否具煽動性要視乎事實背景，該背景會影響如何分析涉案文章。他並指，何桂藍等人被捕、許智峯等人被通緝，是「比較關心社會嘅人都會知」，屬沒有爭議的事實；至於中大案，他認為法庭亦知悉當時「發生好大嘅事故」，警察與校內的人對峙、「中間放過催淚彈」，故可採取「司法認知」，只是採納的程度有待決定。

控方補充，文章是否具煽動性與內容真假無關，「當你文章講嘅嘢係真，但佢有煽動意圖，例如挑起對政府仇恨、對司法藐視，其實都可以構成一個煽動文章」。而控方欲將中大案判詞呈堂，並非證明中大當日的確發生該些事，只是當法庭作裁決及傳媒報導後，涉案文章談及「另一個版本」，「咁嘅情況下真同假就有分別啦」，認為可藉此推論有煽動意圖。

官稱可用其他方法處理中大案證供

郭偉健終認為，就傳媒曾對中大案判詞作報導，相信可以「司法認知」處理，而控方亦可用其他方法如援引相關報導佐證，無需督察作供；至於部分受訪者為初選案被告或被通緝人士，則與本案相關，督察可基於內部資料作供。

警確認何桂藍等為初選案被告曾向許智峯等人發拘捕令

控方其後傳召國安處偵緝高級督察丘楚怡作供，她稱收到案件主管指示整理案件資料，獲告知何桂藍、鄒家成和梁晃維3人於2021年1月6日涉35+初選案被捕，而據她了解，該些資料從「警方案件管理及調查系統」（CMIS）獲得。

她亦確認，據「警務處姓名索引電腦系統」（PONICS），羅冠聰和張崑陽因缺席一宗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案，於2020年10月14日被法庭通緝，而許智峯則於2020年12月至2021年2月被法庭四度通緝及發拘捕令。

警稱2019年戶口入帳急增「似係收捐款或眾籌模式」

負責調查《立場》母公司資金情況的國安處偵緝警長劉興偉（音譯）其後作供，他稱蔡東豪、鍾沛權及林紹桐均有無上限動用銀行資金的權力，其中林於2021年7月才獲授權。而自2015年起，《立場》公司銀行戶口月結單平均只有4至5頁，存入款項為支票形式，入帳次數僅數次且銀碼較大；至2019年7月，銀行月結單急增至519頁，涉款623萬，入帳次數6千多次，單是7月2日便有1千次入帳。

劉分析，該些轉帳包含許多個人戶口或櫃員機、知名或不知名人士的細銀碼轉帳，「似係一個收捐款或者眾籌模式」，而該模式其後一直維持，如10月8日有逾過萬次入帳。劉續指，入帳次數和款項於2020年回落，至2021年6月《立場》發公告稱停收捐款後，交易數量明顯減少，亦增加了提款次數，PayPal 戶口也有多宗不成功交易。

劉又表示，根據《立場》銀行及 PayPal 戶口，2015年至2018年間，《立場》每年淨收入為600多萬元，入帳次數約3,000至4,000次；至2019年大幅增加至近8,000萬元，入帳次數為135,000次，至2020年及2021年逐步回落。

辯方稱成立初期或有「金主」警稱不肯定入帳目的

辯方盤問時指，《立場》成立初期有大手筆轉帳，如2015年1月收到現金10萬元和230萬元支票，3、4月亦收到以十萬計的款項，問是否不能排除有「金主」支持《立場》運作。劉警長稱不能肯定入帳目的，亦不會知悉捐款人身份，「我只可以話有人將一啲大額嘅錢入咗落去。」

劉警長曾提及，《立場》前年6月27日發公告下架文章後，發現其網頁顯示「單次贊助」的付款方式。辯方稱該頁面在7月後已消失，問警長是否在被告被捕前收指示進行財務分析，劉堅稱不肯定。

案件明早續審。

案件由國安法指定法官郭偉健處理，控方代表為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及署理高級檢控官徐倩姿，辯方代表為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及大律師黃卉儀。

被告依次為 Best Pencil (Hong Kong) Limited、《立場》前總編輯鍾沛權（53歲）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35歲），他們被控一項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罪，指他們於2020年7月7日至2021年12月29日在香港，一同串謀和與其他人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即具以下意圖的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