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2022年8月5日，抗議者躺在勞德代爾堡機場萬豪酒店前的草坪。當時佛羅里達州醫學委員會正在開會，討論禁止對青少年提供性別確認的醫療服務。圖片來源：Jose A. Iglesias—El Nuevo Herald/Tribune News Service via Getty Images
作者：PHILIP ELLIOTT
原載
原載日期：2023年2月17日
翻譯：全球化監察
翻譯文原載：全球化監察matters
大約在三年前的二月，當新冠疫情擴散到美國時，一切都變了——包括我們如何處理那些有幸沒有感染病毒的人士的醫療需求。政策制定者當時對很多事情仍然不確定，但他們有一種預感，就是不讓未確診病人和確診病人共用同一個候診室。這符合所有人的最佳利益，特別是如果前者會面醫護人員僅僅是為了簡單的的事情：處方更新，確認治療方案，甚至是用食品櫃裡的罐頭當道具就可以完成的物理治療。
於是，遠程醫療的黃金時代開始了——這種說法根據使用者在政治光譜上的位置而有明顯的不同判斷。公立醫保轉向允許醫生通過網路甚至是電話問診，使非新冠確診病人得以遠離候診室。私營保險不用政府勸說也採納了相同的做法。許多人很快就看到了打破傳統的好處，因為放棄了隱私要求，醫生可以使用Zoom和電子郵件等平台與遠方的病人聯繫。例如，根據一項政府研究，加利福尼亞州使用遠程醫療的公立醫保受益人從疫情前的3%躍升至一年後的41%。雖然疫苗出現以後總體使用率有所下降，但在心理健康和成癮諮詢等領域，這一數字一直保持在40%左右。
在眾多健康領域中，變性人的性別確認醫療也許變化得更快、更悄然。由於臨時性允許聯邦醫療付款網絡化——而且私立醫療人員在很大程度上跟隨了這一趨勢——現在全程在診所外進行激素替代處方、諮詢甚至植髮治療都是正常和普遍的。但這些靈活性最早將在今年5月開始收縮，而一大批適應性措施在2024年底可能會有更大的反彈。
美國最大且領先的性別平等保健遠程醫療實踐機構Plume的首席醫療官和聯合創始人傑里克．柯克雷（Jerrica Kirkley）博士說：「遠程醫療在某種程度上將成為幾乎所有醫療保健機構的主力。它將在這里大行其道，特別是在我們的社群中。」但是，如果聯邦政府不承認因應疫情產生的一些政策比原來的做法有很大的進步，那麼前進的道路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Plume早在美國人與醫療機構的關係惡化前就成立了。即使在疫情前，絕大多數變性患者都表示更願意選擇遠程醫療來獲得性別確認醫療。變性人的遭遇已經遠遠超出保險的範疇，就算是在訓練有素、自稱具有包容性的環境中，被罵、被誤認、被騷擾的情況也比想像中要普遍得多。使用像Plume這種由變性人經營、為變性人建立的平台，可以減少病人的創傷，讓他們可以專注於醫療，而不是在這樣一個國度去達成文化上的期望——在美國，有十幾個州正在努力讓變性青少年的生活更加艱難。
但是，就像政府中的許多事情一樣，即使是好政策也不一定能保留下來。白宮已經宣布，新冠疫情的公共衛生緊急狀態將於5月11日結束。隨之而來的變化是，美國緝毒署要求受控藥物——包括雌激素和睾丸素等荷爾蒙，以及過敏藥、血壓和膽固醇矯正劑和消炎藥——只能在當面諮詢的情況下開具處方，原來的豁免將結束。因此，如果不對2008年的《瑞安·海特法案》（Ryan Haight Act）——遏製網上藥店的法案——做一些修改，那些通過遠程醫療開始服用激素的病人將需要找到一個當面諮詢的機會才能獲得下一療程的處方藥。
當然，不僅變性人患者會受到影響。在過去三年裡開始服用任何處方藥的患者，幾乎都不得不在未來幾個月內去看醫生才能繼續服用，除非政府在此之前解決這個迫在眉睫的危機。
柯克雷樂觀地認為，拜登政府將找到一種方法來繼續執行對變性人群體有益的政策，他說：「這意味著對很多人來說，事情可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我們已經看到了在獲得醫療方面的巨大好處，我確實認為有足夠的動力去延續這些政策。」
但是，沒有什麼是可以保證的，即使政府承諾了執行的最後期限。
從整體政策角度來看，事情並沒有那麼急迫。去年年底在國會通過、並由拜登簽署的大規模支出法案中，公立醫保覆蓋的遠程醫療預約可以持續到2024年底，不會有太多的中斷——儘管作為配對政策的一部分，醫療保險費用將受到遏制。由於近年來擴大了獲取和使用範圍，公立醫保計劃的支出增加了，使得財政保守派更有藉口反對這些全方位健康平台的永久化。
儘管如此，如果你覺得政府在推卸責任的話，那你猜對了。醫療保健行業在疫情期間對遠程醫療平台做了快速投資，但對接下來的情況並不清楚。今年5月衛生緊急狀態結束後會怎麼樣，以及明年公立醫保可能不再覆蓋遠程醫療後會怎麼樣，都是疑問。這些問題是眾所周知的，如果獲得醫療是唯一的檢驗標準，那麼答案基本上是顯而易見的。即使這些成本在聯邦預算中是最不受歡迎的。但是，政府不會臨時抱佛腳，這個領域的許多參與者——技術、醫藥甚至擁有診所的房地產公司——都會為自己的利益激烈遊說，直到最後一分鐘。當然，這也使得病人們變成政府的次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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