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多彎的青山公路那樹蔭抹過兩邊的車窗,記得筆直的屯門公路那左海右山遼闊的天色。打從駛離荃灣以後的數十分鐘,是緩或急,沿路不見巍峨高樓一座,直到幾所大廈驟然如春筍在斜路上的前端冒起,到了,這便是屯門新市鎮,在遠古的八十年代。
如果屯門是一個會唱歌的山谷,那時候地處中央的屯門公園便是一張嘴巴,從置樂、安定、友愛、大會堂、八佰伴、新墟、新發,到那一條混濁的河以及旁邊
一排灰黑的工廠,團團圍住了這一園十頃的綠。或許不是一張最漂亮的嘴巴,但它屬於這個市鎮。說話或沉默,進食或嘔吐,時光便在不知不覺間給咀嚼、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