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Julian
對於「佔旺」,總是有著無法言喻的親切。
在我出世之前,老竇已在信和中心地下一間沖曬舖工作,曬相賣菲林,一直做到集團撤資撤回美國,那一年我十歲。第一次睇金魚,也是在旺角,老竇清晨帶我出去,那時候火車站還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印象中外面有一大片空地,聚了好一些小販。金魚沒那麼繽紛,小時候更喜歡熱帶魚,紅蓮燈呀黑摩利呀金鉛筆呀神仙魚呀紅劍呀,一種一種聽老竇解說,細細記下。忘了升小學了沒有,總之,還沒懂生命脆弱,也不曉得熱帶魚壽算匆匆,懂事後就寧可養長命得多的金魚,求個心安。
中學困在大埔,返學放學讀書考試,很少再出旺角。再出去是考入中大,新生都獲贈一張為期一個月的免費火車飛,無限次使用,一到手馬上日日跑到旺角,管他走堂不走堂,闖遍菜街四大樓上書局:洪葉榆林樂文田園。最喜歡的是洪葉,哲學書社科書都很對脾胃,如今早已不在了。信和更是天堂,不知擲了幾多錢在地庫買soundtrack。買書買碟之後阮囊羞澀,省吃儉用,每每十元一碗魚蛋粉填肚,就在花園街的樂園,黑椒牛丸不俗。十多年後,新聞說該店老闆涉嫌選舉種票,那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