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我的歷史。我於2001年在香港大學社工系畢業,那時社福界正值風雨飄搖的時候,註冊制度剛設不久,社工是否需要專業化的爭議還沒有結論;還有一筆過撥款和七折支薪的問題,都令不論現職社工和學生都沮喪非常。可惜當時社工們即使努力咆哮,卻不能改變政策推行的命運。社福界的厄運告訴我,我選讀時所抱的希望-推動社會變革、讓基層活得有尊嚴,似乎在社福界難以實踐,因此我畢業後,都極少在社工專業的前線工作,反而在社會運動中愈來愈積極。
但後來,在2009-2010年的菜園村保衛運動中,我找到了社工和社會運動的關係,也發現了社工在社運中獨特和不可取代的位置。
社會運動除了鎂光燈下的領袖和鏡頭焦點的社會行動外,紥實的群眾組織才是社運的成功基礎,我們會搞集會抗爭的行動者,回到社區,還是需要和村民建立信任關係,社區調查、家訪、每星期開村民大會、處理個案的工作,而我也是因為社工的訓練,讓我更能好好進行組織的工作。
當我以為和社工漸行漸遠的時候,我卻發現,這些能力,不就是社工最擅長的工作嗎?和弱勢同行,不就是我們所學習的社工價值嗎?可惜的是,在村內出現的社工,只是協助港鐵搬遷村民的社工隊,令村民對社工產生極差的印象。這時候,我就想通了,有許多同工默默耕耘,但社福制度卻生病了。